这也是他们这些时日在做的事情。
他们携兵马而来,一战在所难免,既然早想好了动手,既然要先弄清楚对方的退路,方可出手。否则永远给对方留了个后门,便是将大门堵死了,后门不关,怎么抓得住人?
这自然没什么问题,乔苒点头,问道:“那可曾有把握了?”
“有一些。”白郅均道,“由我同张天师同时推测出了几种最有可能的暗道走向……”
女孩子道:“我相信你们,所以,也不要解释为什么是这几种了,无外乎从风水古怪矛盾与排兵布阵来推断,而这些我是听不懂的。”她说着揉了揉额头,做头疼状,“这些一提起便让人头疼,白将军不如说说用什么办法准备堵人。”
白郅均道:“用水和烟堵住最有可能的洞口,不怕人不出来。”
“瓮中捉鳖。”乔苒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办法。”
“所以,到时候我准备协助张天师里应外合。”白郅均说着收了舆图,正色道,“务必不让任何一个可能的漏网之鱼逃脱。”
这也是大家共同的目的。
谈的挺开心嘛,瞧着这一个两个脸上笑的!周世林重重哼了一声,大步走了进来,而后拿起桌上的茶碗一饮而尽。
待到灌完茶水才“啪”的一声,将茶碗重重的扣在桌上,道:“可累死我了,眼下行馆门口都热闹的如同茶馆集市了。”
他说着手一指,指向行馆大门的方向,道:“你们自己去看看,还有人光明正大的探头探脑的打听,这两日我已抓到不下五个试图混入行馆的了。”
乔苒闻言忍不住笑道:“那你可将人关起来了?”
“关什么关?”周世林哼道,“教训两声又放了。这些人如此胆大包天擅闯行馆为的什么我清楚的很,不是为了混进大牢看看那些个官员是不是真的在里面又是为了什么?”
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快将他气死了。
才被她和张解欺负,转头又被百姓欺负了。
不带这样欺负老实人的啊!
这话听的女孩子直笑:“如此听起来百姓还挺聪明的,既能混入大牢一探究竟又能平白叫我们解决了吃住的问题。”
不过这么快便敢跑到行馆前来闹事,单靠山西路那群心大的百姓吗?思及此,女孩子脸上笑容在原地想了片刻,眼前的女孩子毛病一大堆,除却使坏欺负老实人,长相与内里表里不一,不好欺负等等一大堆数也数不清的毛病之外,说话不算话倒还真没有过。
言出必行这一点倒颇有几分君子之风。
思及此,周世林忙咳了一声,道:“你同我一起去!”
女孩子却摇头拒绝了:“我要去一趟大牢,你自去便是,这个法子不难的。”
……
行馆的大门前光秃秃的一片,连颗半死不活的歪脖子树都没有。
往日里鲜少有人聚集的行馆门前此时却聚集了不少人。要饭的、看热闹的、挑担的甚至还有两个弄了锅来卖热汤的。
行馆门前当然不是什么做生意的地方,往日里也没有哪个胆大的会跑到这里来乞讨做买卖。但今日不同啊!
听说那个京城来的一脸憨傻样的大督护只晓得抓人,抓了又不把人关进去,训斥一顿便又放了。
他们怕的是抓他们吗?他们怕的是不抓!
“其实不用试了,这些大人这等时候还不露面多半是被抓起来了。”有个乞儿咬着破碗里的半个干馒头道,“不然怎的就不将我们抓进去?”
这京城来的大督护果然生的表里如一,内外一样的憨傻。
“我准备待先前进去的两个被放出来了,便也去爬。”乞儿道,“能把老子关进去正好,饭都没得吃了,还管是不是牢饭啊!”
众人哄笑,有人道:“也不知道这牢饭滋味怎么样,若是好,我等也想尝尝……”
正说着,行馆大门开了,两个耷拉着脑袋的男人被官差提着领子拎了出来。
这幅样子,大家并不陌生,在大人们面前总要装的乖觉一些的。
这两日见过不知多少回了,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那个一脸傻样的大督护跟在一旁背着手走了出来,待缓缓走到那两个耷拉着脑袋的男人身边时,两个如鹌鹑一般的男人不住地发抖。
这两个的害怕装的还挺像啊,比先前几个像多了,围观的百姓饶有兴致的看着。
“不错。”那个杀督护依旧是先前露面时那副神情,他漫不经心的扫向众人,开口了,“周某平生行事仁义,念及尔等百姓初犯便只是加以训斥就将人放了。”
“不过现在周某觉得抓了这么几波人,尔等此时再要擅闯行馆就是明知故犯了!”到底是武将出身,这一瞪眼,周围百姓便不由的安静了下来,愣愣的看着他。
好似……好似有这么几分钱大人的感觉了,想到钱大人的脾气,众人心底生出了几丝怯意,不过在看到这个傻督护空荡荡的腰间时却又松了口气。
没带刀呢,不会怎么样的!就算惹了怒,也不过是关进去吃牢饭罢了。眼下饭都吃不饱了,有牢饭吃不错了,而且说不准还能在大牢里看到那些大人呢!等放出来,可够他们吹嘘上几天了。
百姓不以为意,看着他,也不知这人接下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