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啊!”被制着动弹不得阿秀惊呼道,“奴婢不是什么刺客!”
乔苒看了她一眼,转身往角落里堆杂物的房间走去,不多时便从房中抱着一把伞走了出来,将那把伞扔到阿秀面前,她轻哂:“还不招吗?”
看到那把伞的那一瞬,阿秀眼神一滞,只是口中还是本能的惊呼:“大人冤枉……”
“你行刺的手法本官都已知晓了,再喊冤枉就没意思了。”乔苒说着看向她,道,“外头积雪未曾消融,你和那个菜瓜换了防水的毛皮靴,还未换鞋,可见你二人今日出过行馆吧!”
这话一出,一旁呆怔的倩娘忙道:“乔大人说的不错,她二人今日请了一个时辰的假。”
乔苒道:“本官原本今日打算出行,你却也告假出行,还真是巧合。”
那个手里仍抱着箩筐名唤菜瓜的侍婢闻言呆了一呆,本能的脱口而出道:“我回家看娘。”
阿秀道:“我也……”
“这是巧合,”乔苒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阿秀的话,又道,“古将军和赵大人出行那一日你也告假了吧,这也是巧合?”
女孩子说着把伞往阿秀面前推了推,淡淡道:“赵大人身边小厮看到的刺客是个障眼法,能做下这一切的,必定是行馆里的人,所以真正的凶手一定借了某种身份在行馆之内,我问周世林要了录入名册来核对过,那一日出行且当时又被安排来这里做事的有三人。不过那日之后病过几日的只有你一个,从那时候我便开始怀疑你了。”
“一般而言,行刺得手之后是要遁走脱身的,我猜你称病的那几日,也是在准备逃离。只后来你又回来了,我想是因为你发现自己的计划与栽赃天衣无缝,周世林本也不擅长查人断案,便又回来了。”
“如此行径,不可谓不胆大包天。”女孩子说着,忽又笑了,“不过你留下来最重要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艺高人胆大,而是准备对接下来入驻行馆的官员如法炮制,你今日出门,是为了对付我吧!”
只可惜,她今日根本没有出去,而是窝在周世林那里,当日在行馆里当着众人面说要出行的举动也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而已。
好用的东西自然要多用。
一个不会被发现的,隐秘的杀人手法,凶手回来自然是准备再来一次的。
阿秀动了动唇,脸色一白,眼里幽光一闪,下一刻便听“咔擦”一声,阿秀的下巴一下子变得古怪了起来,张解收了捏住阿秀下巴的手,悠悠道:“牙齿藏毒,可不能叫她自尽了。”
一众侍婢看的更是茫然:就……这样?没有想象中的刺激啊!除了抓住阿秀的那一刻之外,也太平淡了吧!
连自尽都不能,阿秀望来的目光几欲喷火。
不过没有人在意,白郅钧早让官差拿了枷锁过来将阿秀绑了起来,而后才和颜悦色的看向呆怔住的倩娘,道:“收拾收拾,做事去吧!”
这一声才叫倩娘回过神来。
真的就……这么完了?
这刺客指的容易,抓的容易,绑的更容易。容易到与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
……
容易?大雪封山,要修桥不是一件易事,只是被阻在阙楼里的都不是普通人。甄仕远皱眉走到董大监身边,道:“董大监,这桥还有多久能修好?”
手里握着炭笔,一开口便吐出一口白气的董大监瞥了他一眼,道:“我也不知道。”他说着指向正在崖边搭木桩的匠作监工匠道,“你也瞧到了,我匠作监的人昼夜不停,一直在做,不要强人所难啊!”
“逼你的可不是本官。”甄仕远说着扫了眼远处的阙楼。
是阙楼里那些人背后的家族。
孩子不懂事,家里人操心啊!
“我知道。”董大监说着眉眼也不抬一下,继续道,“不过逼死我也是这么一句话,快不了的。”
甄仕远道:“我再给你些人手不行吗?”
“若是阿猫阿狗都能做,何必要专请我们匠作监来?”董大监转着炭笔,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这钦天监都说了大雪天不要随意出行,不要去山川河流危险处以免发生意外。这仍要一意孤行,连累我匠作监的人这几日都有好几个伤了病了,我还不曾责怪什么呢!”
语气里满是抱怨,只是谁不想抱怨?甄仕远斜眼看他:“你这话同我说没用,要说要同陛下去说。”
“若是真有用我就同陛下去说了。”董大监说着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崖边。他们这些匠人不管风花雪月,也不能要求盛世大楚下的百姓都不看山川之美吧!
事已至此,抱怨没什么用,徒添烦恼而已,还是好好修桥吧!
甄仕远揣着手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正想说什么,忽听身后一阵嘈杂响起。
他忙回头望去,却见几个官差正激动的围在一处,口中嚷道:“有发现!”
有发现?甄仕远眼前一亮,大步走了过去。
官差见是他,忙让开了一条路,被围在人群中的唐中元手里拿着一只弩箭机关,见他过来,忙呈了上来,道:“大人,才发现的。”
这地方离发现坤至尸体的观雪台并不远,联想到坤至是背后中箭而亡,再加上完全在射程范围内的弩箭机关,这就是凶器的可能性极大。
只是大雪天要从漫山遍野中搜出这么个凶器来并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