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小恶是因为有大恶,在一旁默默听着的裴卿卿再次抓了块酥糖放入口中,看着面前这两个人,默默的嚼了几下,忽道:“他们要找你们直接说便是,之所以不直接说,难道是这个驿站里有恶人?”
“不知道。”乔苒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摇了摇头,道,“此事现在还不好说,或许有,是哪个或者哪些却不知道。”
裴卿卿撇了撇嘴,道:“早上过来送饭的驿臣尤为热情,看起来怪怪的,说不准就是其中一个。”虽然吃人嘴短,但事实还是要讲的嘛!她心道。
乔苒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头顶两个团子的手感实在太好了,越来越习惯了。
“那照这么说来,这驿站里住的还都不是一般人。”裴卿卿坐在椅子上晃着退感慨道,“一共三波人,一波是打掩护的刺客,一波真正的刺客,再加上一波却也是刺客,只不同的是行刺的人不一样。”
小小的驿站如此的“藏龙卧虎”,还真叫人啼笑皆非。
张解也在此时看完了这封油纸书,将油纸书递还给乔苒,道:“油纸上写这个古通县令只手遮天,强抢民女,当地官、商甚至连寺庙道观里的和尚道士这等出家人也为这县令一人所用。恳请我等这些大人若力有所及出手为当地百姓伸张正义。”
“所以,就是真正的土皇帝?”乔苒听明白了,此时神情愈发肃重,“果真是有大恶的存在。”
“这一个小小的县令有这么厉害吗?”裴卿卿似乎有些不解,她认真的想了想,道,“长安城里那些个相爷什么都没这般厉害呢!”
“阎王好送小鬼难缠。”乔苒说道,“一个小小的县令自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可若是他勾结了一些足以震慑住这一县四乡的百姓呢?”
裴卿卿似乎不解,还想再问,便听张解在此时再次开口了。
“和尚、道士还有我等术士很多时候掌控百姓的能量远比我等以为的里的人谎称她有病时,他便知道乔大人是要去的,不过再怎么聪明,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单独前往总是不妥的,原本准备选几个军中好手同她一道前往,没想到她一早便挑好了人手。
手里拿着一只薄薄的人皮面具的张解道:“还有我。”
这三人一起去也不奇怪。除了乔大人之外,另外两人都是厉害的好手,保护一个乔大人自然绰绰有余。
白郅钧默然了一刻,道:“那这驿站里要由我等来掩人耳目了。”顿了一顿,他似乎有些犹豫,“若是这里的驿臣怀疑起来……”
女孩子便在此时又发出了一声轻笑,道:“便要说这件事呢!”她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字条,瞥了眼一旁眨着眼睛的裴卿卿,道,“早上端肉来那个驿臣给的。”
裴卿卿看的一怔,茫然一茬接一茬,她也有些习惯了,只是还是忍不住道:“什么时候给你的?”
乔苒道:“端递接手之时。”
字条上只有潦草的两个字“耳目”,看样子是匆忙之间写的。
有耳目这个……其实不奇怪,他们也早猜到了,否则那一家老小递消息时又怎会如此小心翼翼?
“虽说这个消息没什么用,但至少可以证明这驿站里有人不是耳目。”乔苒说道,“譬如那个每日来给我等送汤饭的不是。如此,我等要走,将军掩护,他便是发现了什么问题也不会硬闯。”
这么说来倒是一件好事。
白郅钧沉默了片刻,道:“那你们去吧,只记得莫要同他们起正面冲突,毕竟他们……人多势众。”
……
天地皆白,一尘不染。裴卿卿说笑似的“诗作”这一刻倒真真描述的惟妙惟肖。
裴卿卿迈着短腿虽说走的有些费力,但倒是不慢,只是对于他们选择步行这件事,她十分不解:“为什么不骑马?”
坐马车动静太大,可问随行的精兵借两匹马还是可以的。
“这一带多山地,骑马没法走。”张解解释了一声,抬头看向前方不远处路边的旧庙,道,“而且,那一家老小既然递了消息就断没有就此放弃的主,要刺杀古通县令,必然不会走远,舆图上记述这里距离古通县有三条小道,他们要走哪一条我是不知晓的。但前方那座分道前空置的破庙,便除了驿站之外唯一的容身之处。”
“若是有别的容身之处,他们不会留宿驿站。”乔苒边走边道,“而且那个行刺的小姑子有腿伤在身,这个天走不远的。就算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可刺杀一日不成,她的身子一日便不能有事,所以,定要找个地方煎药。”
那间破庙已近在咫尺了。
“既已到了自己出手行刺的地步,就断然没有递了消息不管不顾的地步。”乔苒拉紧了身边的裴卿卿,风雪吹的她有些睁不开眼,“所以,他们一定会留下来查探我们的动静。”
“而且,我们还要亲耳听一听他们的说辞,毕竟为个没来由的消息就涉身险地,此行不太明智。”张解说着顿了顿,又道,“在这里等他们请来的大夫,若驿站真在那群人的监视之下,请来的大夫就算不是他们自己人,必定也是个胆小怕事听命的,所以这大夫一定要阻止。”
所以,看似随意的一步一行,都是早就计划好的吗?裴卿卿拉着乔苒的手,两条眉毛都快打成结了:“你们俩什么时候商量的?”除了去茅房,她同乔小姐几乎成天都呆在一块儿了,怎么没看到这两人商量?
“这不用商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