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之没有多说什么,让伺候的仆役丫鬟也都退下,自己关好了门,朝书桌走去。直到这时,他的五官才扭曲起来,一张脸不成人形。
想起白日赵玄极忽然出现在都尉府,态度反常的对自己百般压制,为都尉府保住飞雪楼的案子,刘牧之心里就堵乱得厉害。
那时候,他还不无警告威胁之意的对赵玄极说,刘氏要跟赵氏开战。当初说这句话时,脑子里想着的是白衣会,想到白衣会一统燕平城江湖后,将控制所有市井街道。
届时,赵氏族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在他们的监视下,刘牧之对对付赵氏充满了把握,觉得赵氏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赵玄极强硬的态度就是一个笑话,是自取其辱乃至自取灭亡!
哪曾想到,不到一日,白衣会就被赵氏、魏氏修行者所灭,他的重大依仗就这样没了。此刻再想到当时的自信,刘牧之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
原来可笑的并不是赵玄极,而是当时对即将发生的一切,还浑然不觉的自己!
事情已经很明显,要说赵氏不知白衣会是刘氏爪牙,刘牧之是绝对不会信的。他只是不明白哪里露出了破绽,让对方察觉;他能肯定的是,赵氏谋求灭掉白衣会,一定已经由来已久!
如若不然,赵玄极也不会让赵宁,去肩负京城治安职责的都尉府任职,让赵氏可以借助都尉府的力量,让白衣会覆灭的没有反抗余地,让刘氏根本无法援手!
可想而知,在都尉府时,赵玄极就必然有了今夜行动的完整计划,当时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对方眼中还不知有多么滑稽!
一想到这里,刘牧之再也忍不住,张嘴一口老血喷出,飞溅出去数尺远,沾满了书桌。
他自己也眼前一黑,颓然无力的跪倒在地,双手撑住地面,盯着面前的血迹,他发出野兽一样的低吼:“赵玄极!你这个老匹夫,你这阴险小人!今日之辱不雪,我刘牧之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