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当上了车间主任、供销科长才发现,这个企业被三角债深深的套住了,而且管理层的人员人浮于事,只关心自己的腰包,而没有几个人真心想把厂子搞好。我有点失望,也明白了自己可能混不到退休这个企业就倒闭了。
恰逢全国钢产能不断增加,导致铁矿价格上涨,开矿成了挣钱的事,所以我一狠心就辞职不干了。当时你不知道多大的压力,同事们不理解,亲戚朋友不理解,认为我瞎胡闹。这几年走过来,回头看看我的路还是走对了,只是看着自己曾经奋斗过的企业竟然倒闭了,心里不舒服啊。”
过去金宏泰说过自己的经历,只是今天再说起来滋味更是不同。梁惠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毕竟他对这儿一点感情都没有。
老板发了一会儿感慨,让梁惠凯开车到了露天铁矿,停在了矿坑的边缘。眼前的景象和梁惠凯上次来时已经不一样了,半年多的时间已经挖出一个大坑,只是所有的工程机械都停止了生产,偶尔有一两个人走过。办公楼前停着不少越野车,看样子是来了不少老板,都来打听这件事。
金宏泰笑笑说道:“大家这是闻风而动啊!估计这件事儿不好办,竞争会很激烈。”梁惠凯问道:“咱们势在必得吗?”金鸿泰说:“这个矿山是当地最好的一座矿山了,能拿下来当然好,只怕是没那么简单。一会儿回去我去趟城里,打听打听有什么具体方案再做计较。”
两人正说着话,有人邦邦邦的敲车窗,梁惠凯扭头一看是平头哥,便摇下了车窗。平头哥打招呼道:“梁爷,你也来啦。”梁惠凯笑笑说:“过来凑热闹,看看这个矿山是怎么让你给开倒闭的。”
平头哥哈哈一笑说道:“我要有那本事就厉害了,还不都是那帮家伙贪污腐败搞得!”梁惠凯问道:“你在这儿没少挣钱吧?”平头哥说:“钱没少挣,可是他们还欠着我钱,拿到手的才叫钱呀。”梁惠凯问:“那怎么办?”
平头哥见里边还坐着一个富态的中年人,虽然戴着墨镜看不清是谁,即便是不熟悉也猜到是金宏泰了,心道,不论谁承包都不能少了我的钱!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我才不怕呢,谁接手谁就得给我钱,说不得还得接着让我承包。”
梁惠凯哈哈一笑说:“放心吧,欠你的钱肯定少不了。”平头哥说道:“我想也是,哈哈!”梁惠凯又问道:“你的兵都放假了?”平头哥说:“都放假了,这儿的事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呢,再说谁能承包下来还不知道。梁爷,有机会咱们联手做一回?”
平头哥刚才不露声色的说了句狠话,这句话是要套套近乎,而且他真的想和梁惠凯合作。现在,他对梁惠凯已经完全信服,如果有梁惠凯加入,想必这儿再也没人敢惹他们了!
为什么平头哥变得这么主动了,是因为自从金矿开始正式投产以来,梁惠凯每月给平头哥三到四万块钱,完全符合他的预期。开矿的人对矿山的收入门儿清,多大的井口,里边什么结构,一天能出多少产量,算的一清二楚。开始平头哥还担心梁惠凯蛮不讲理,这几个月下来梁慧凯一点儿都没有做昧着良心做事,平头哥很高兴,慢慢的放下心来。
有句话叫“小人也讨厌小人,小人也喜欢和讲信用的人打交道”,梁惠凯以暴制暴制服了平头哥,但是做事却又规规矩矩的,所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平头哥对梁惠凯很信服,见他开着卡来了,赶紧过来打招呼。
当然,刚才又提出一起开矿也有他自己的小九九,梁惠凯来这儿不就是有开矿的想法吗?他是斗不过的,何况秦柯南都在梁惠凯的手里吃了憋,再有金宏泰在后面给他撑腰,更斗不过了,所以只能合作。
梁惠凯则完全相反,他以后要和平头哥划清界限,不能再有合作,笑笑说道:“走一步说一步吧。目前这儿有什么动向吗?”平头哥指着楼前的车说道:“现在还没有呢。不过你没看这些牛鬼神蛇的都来了,竞争很激烈呀。”梁惠凯点点头没说话。
平头哥见状说道:“梁爷,去我那儿喝口水?”梁惠凯说:“不了,一会儿我就走了,回头找你。”平头哥说:“好的!梁爷,那你忙着,回头咱们联系。”
平头哥走后,金宏泰笑哈哈的问道:“什么时候还变成梁爷了?”梁惠凯尴尬一笑说:“这个人就是平头哥。”“是吗?”金宏泰摘下墨镜,看着就要进屋的平头哥头顶上那一撮标志性的白毛说道:“行啊,你把平头哥都收拾的服服帖帖了,这是江湖老大了?”
自从金宏泰说他的性格像武松以后,梁惠凯就特别怕在他面前提打架的事,红着脸说道:“当时被逼无奈,不把他制服了就会被他欺负。”金宏泰说:“这事我知道,只是没想到你把他收拾的这么彻底。这么说你也是个狠人了?”
梁惠凯的脸更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应。金宏泰哈哈大笑,说道:“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有啥不好意思的!走吧,把我送回去。”
开车往回走,路过钢厂的办公大楼时,却发现上千名职工聚集在这儿闹事。梁惠凯想,没想到就这一会儿的时间,钢厂就发生了大事,看来这事事先串联好的。于是放慢了车速,想看看热闹。
就见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