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已经在都城待了不短的时间,但真正接触到的人群却很少,要让她找一个问心无愧去‘劫富济贫’的目标,还真的有点难度。
澹台璟的妻子和脑障儿子早就离开了姜国,前往北燕,而澹台璟的府邸也暂时成了空宅,府里的下人也被遣散,没有人打扫,遍布着蜘蛛网,显然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值钱的物件。
既然要‘劫富济贫’,她当然要选择最合适的目标。
虽然因为玄政司的制衡,古诗嫣在都城基本上没做过什么事情,但暗地里也有过调查,而且还有从燕子镇得到的一份名单,曾经她和李梦舟一起也盘问过不少人,不过大多数都是在都城以外,名单上还有一些就在都城的人,一直都没有机会去动。
而现在,机会便来了。
古诗嫣的首选目标是都城里一个江湖帮派。
姜国都城遍地都是修行者,但也有江湖人士,能够在都城里经营帮派,必然也有一些人脉,否则势必会被琅琊京兆府一举捣毁。
古诗嫣又何须在意这些。
既然那帮派的首领出现在名单上,其身后的人跟澹台璟效忠的人势必脱不了干系,在都城里也必定有着很大的权势。
如果能够借机把幕后之人也给牵扯出来,也算是一举两得。
那个江湖帮派在外城,寻常时候在都城里也没有什么动作,无非是经营着一些赌坊和酒楼,说是江湖帮派,其实更准确来说,也只是一个帮人敛财的工具。
天星赌坊是琅琊外城一家很大的赌坊。
到这里‘劫富济贫’,无疑是很好的去处。
古诗嫣当然不懂得什么赌术,但她可以用剑来踢馆。
在戌时的最后一刻,夜幕已经彻底降临,天星赌坊里人头攒动,吵杂声一片,什么样的人都有。
古诗嫣刚刚来到这里,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毕竟古诗嫣的气质根本不像是会来赌坊的人,更何况她手里还提着剑。
赌徒们最多是好奇的瞥几眼,脑子里浮现出一些肮脏的念头,全部从眼眸和表情上展露出来。
而天星赌坊的人却很谨慎。
虽是江湖帮派,但天星的首领可不是纯粹的江湖人士,而是一位修行者,且天星里面也不止一位的修行者。
哪怕天星赌坊里面的人没有什么强者,但也是能够一眼看出来古诗嫣的身份。
有修行者出现在赌坊里,可不是一件常有的事情。
当即便有人层层向上汇报。
而天星赌坊里也有人朝着古诗嫣走了过去。
“姑娘是第一次来吧,想玩什么?”
古诗嫣淡淡说道:“我是来赚银子的。”
“来我们天星赌坊的人都是想赚银子的,主要还是看姑娘有没有那个本事赢到银子。”
世人皆知十赌九输的道理,但还是有很多人沉迷在此,归根结底都是些不肯面对现实,天天做白日梦的人,赌坊的人最喜欢这样的傻子。
古诗嫣冷淡地说道:“我手里的剑可以帮我赢到。”
她完全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天星赌坊的人虽然早有怀疑,但是听明白古诗嫣的话外之音,他们还是感到很惊诧,哪怕很清楚古诗嫣是修行者,但他们天星赌坊也不是随便什么修行者就能欺负的,面色一时间变得很难看,“姑娘是想要刻意找事?”
古诗嫣平静说道:“我只是来赚银子的。”
“用手里的剑来赌坊赚银子?”
“没错。”
“那姑娘不如直言说要明抢。”
“这里是都城,做事情要讲道理,谁规定了赌坊里不能用剑赚银子的?”
古诗嫣直接拔剑出鞘,架在了对方脖颈上,说道:“现在,你掏不掏银子?”
天星赌坊的人完全懵了。
这还不是明抢?
赌坊的二楼此时走下来一批人。
“阁下要在我天星闹事?可曾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古诗嫣不耐烦的说道:“我只是来赚银子的,你们嘴巴里动不动就抢啊抢啊的,是不是你们经常抢别人家的银子?”
从二楼下来的人正是天星赌坊的管事,他闻听此言,面色渐肃,说道:“姑娘可曾知道祸从口出?不要随意诬陷!我们天星赌坊是正经生意!”
古诗嫣不屑说道:“赌坊还能是正经生意?”
赌坊是不是正经生意,还真的不好说,毕竟它是存在于都城的,但要说多么正经,显然也不合适。
天星赌坊的管事也没有心思辩驳这些,他冷冷地看着古诗嫣,说道:“姑娘是铁了心要和我天星赌坊作对?”
古诗嫣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说道:“我只是来赚银子的,重要的事情我不介意说第三遍,你们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就好。”
天星赌坊的管事眯起了眼睛,他有些不明白古诗嫣的意思,一直强调是来赚银子的,是想要自我否定来找茬的事实?
如果是正经来赌坊玩的客人,天星赌坊确实没办法明目张胆的做些什么,虽然他们自诩是正经生意,但官府的眼睛也一直都在盯着,哪怕天星赌坊背后有人撑腰,他们也不能仗着这些就肆无忌惮,否则不需要官府出手,他们自己就完蛋了。
虽然在场有很多人可以证明古诗嫣就是来明抢的,但这种事情显然没办法闹到官府里去,只能私底下解决。
于是天星赌坊的管事也不再纠结古诗嫣到底是来赚银子的还是明抢的,他缓缓抬手,眸光冷冽地盯着古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