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后的蛛丝马迹,还有郝大的话,谢庄对贪婪之壶的能力有了初步的判断。
这家伙的妖纹和灵性估计还能够瞬间逃逸、进行转移,而且它的载体应该也不是那个看起来极为丑陋猥琐的暗绿色瓷壶,而是别的什么东西,人体吗?人脑?或者干脆就能寄生在人类的灵性之中?
就算远在新月,谢庄也不免露出了棘手为难的神色。
如果说这贪婪之壶的妖纹和灵性真能在人类之间自由跳跃移动,那估计他的移动范围就将近似等同于它的灵性感知范围,作为一个起码国级往上的诡异,就算以创造使平均一公里的感知范围来说,谢庄也不可能杀死这个诡异!
毕竟在夜城这样人口密集的首都城市,一公里怎么着也得有几百上千人了。
它的妖纹和灵性是如何移动的?这样的能力有没有使用限制?
如果真是以随心所欲的方式瞬间移动,那这诡异岂不是无敌了?
心中这样吐槽着,谢庄也知道现在不是犹豫不决地发呆的时候,他虽然像潘多拉一样打开了魔盒,但这贪婪壶底可没有希望,无论心中多少猜想,他都需要实践去得知真相。
银色的金属生物在电磁波的命令之下,活动着身躯,那由纳米细胞所组成的机器手变形成了和郝大的脑袋一样大的流星锤,在肘关节处打开的推进器的加速下,瞬间超越了音速,朝着郝大的脑袋砸了过来。
“飒!”
狂暴的气流将郝大的头发卷上了屋顶,强烈的机械制动的卡扣声响起。
在郝大满脸的惊恐之中,流星锤的尖刺停在了他的鼻尖处。
“你能随意移动?”谢庄用那磁性的电子声质问道。
“是啊!”惊恐转瞬即逝,变化为了龇牙咧嘴的夸张笑容,满是血污的脸颊扭转着昂起,得意洋洋地说道,“你杀不死我!而我,总会找上你!”
“是吗,这世界上还没有我杀不死的东西!”
机甲核心的停在鼻尖的流星锤倏忽而动,伴随着电磁转动带来的强烈推进力,长满了狰狞尖刺的流星锤在这极近的距离砸进了郝大的脑壳,一时间,红的白的混着碎裂的头骨,喷溅到了后方雪白的墙上。
“你”
“以为”
“你”
“杀死”
“我”
“了?”
看台下的人群成为了贪婪的载体,他穿梭在人类的灵性之中,控制着一个个木偶一样的男男女女发出了各不相同的声音。
几乎同时,那五十多人的脸上都咧开了与贪婪之壶上一致的狰狞微笑,他们抬起了脑袋,直愣愣地瞪着谢庄,似乎在嘲弄着谢庄的失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人群齐声大笑,那诡异操纵着人群,嘲弄道,“我在这世界上度过了数千年,见过王朝覆灭,见过万物兴衰,但只要人类存在,只要人类的贪婪还存在,那我就是不死的,逃吧,小子,逃吧,但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控制你,成为你,杀死你!”
面对这样的刺耳嘲讽,谢庄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他在面对诡异时,一向秉承着尽量理智,绝不心慈手软的态度,因为无论如何,对于人类来说,所有诡异都是致命的危险敌人。
但谢庄的冷眼旁观,快速思考,却让那诡异有了更多嘲讽的兴致。
这个度过了漫长时光的诡异有着傲慢的性格,和奸诈狡猾的智慧,它控制着人群呼喊着,像是操控一个大型交响乐团一样,还用各个声调的笑声作为节奏背景,骚的一比。
“哈哈,沉默吧,沉默地看着这座城市在你的面前覆灭吧!你最大的错误,便是将我释放,如果你现在屈服,成为我的奴隶,那我说不定会多爱惜一下你的身体,让你勉强活得再久一点!而如果你不敢,那就滚吧,滚得远远,别再出现在爷的面前!”
“你的激将法也太拙劣了!”银灰色的机甲忠实地复现着谢庄的话语,用的是那毫无感情的平淡电子声,说的却是再疯狂不过的话:“不过,如果你打算覆灭夜城的话,我也只能先你一步,清除这座城市了!”
“???”不要说贪婪之壶,那些被贪婪之壶寄生的人群也依旧有有限的自我意识,他们也几乎都被谢庄这番话给惊到了。
这难道就是先把人质给干掉的援救方案?
不少知道谢庄实力的人群心中开始有了恐惧,而更多人则完全摸不着头脑,觉得谢庄的脑回路是不是有点问题。
“贪婪之壶,你可能觉得,杀人是解决不了你的。”那银灰色的机甲嘴角勾起折线形的笑容,发出了无情的声音,“但那是杀得不够多!”
“呵,那你杀呗,看你杀不杀得了我!”面对谢庄的威胁,这诡异毫无畏惧地回道。
“百分之一秒!”相当无厘头的,谢庄吐出了这样的数据。
“什么?”贪婪之壶停在了一个男人的灵性之中,它惊诧得甚至忘了在人群中来回移动,以造成控制所有人的假相。
“虽然你能在所有人的,灵性中来回瞬移,但如果我的判断没错,这需要花费百分之一秒的时间,而且,每一次移动,你都选择了最近的人,这就是你瞬移的规则,没错吧!”
“……”贪婪之壶沉默了,它感觉到这个人类的思路和手段似乎都有些远超平均,这份判断力甚至让它感觉到了久违的恐惧,那是被封印在壶中时都不曾感受过的未知恐惧。
“虽然因为灵性的消亡往往要花费0.1秒左右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