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一声,门锁弹飞,大门敞开。
狼狈的宋轻云尴尬得满面通红。
“宋书记,你快看。”乐意惊呼一声,以手指天。
宋轻云抬头看去,却见堂屋的屋顶上有两个拳头大的窟窿,阳光投射下来,光柱子中有浮尘漂浮。
乐意也不见外,带着他到处看。罗南家如这样的窟窿大大小小还有六处,堆杂物的房间有一个,卧室最惨,有五个窟窿。
夜里躺床上,估计直接能够看到星星。
还好现在是冬季,红石村气候特殊,两三个月都不会下雨。如果是夏天雨季,屋里还不成水乡泽国了?
即便是冬天,冷风灌进来人也受不了呀!
乐意天生正义感爆棚,气愤地说:“宋书记,这事太气人。你想啊,人家一个寡妇,儿子又在城里读书,在村子里举目无亲。大半夜正睡觉了,房顶被人砸个窟窿,不知道害怕成什么样。这事咱们村两委得管,必须把坏人找到,抓住,送去派出所。该关关,该罚款罚款,该判刑判刑。”
宋轻云看完现场,拍了照片,感觉问题很严重。
他原本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可就现场来看,这事的性质很坏,已经是治安案件了。
想了想,道:“乐意你暂时别管这事,稳一稳,我先去问问罗南再做决定。”
“哎呀,还稳什么稳,先报警。”乐意气鼓鼓地说:“宋书记,我给你提个意见,你做事就是黏糊,不像男人。”
宋轻云劝道:“就算报警,派出所的同志来不也得调查?你先让我把情况了解清楚再说好不好,反正也不急着这两天。请你相信我,这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罗南一个公道。”
和乐意分别后,宋轻云开了车去了以前公社所在的乡场。
今天不是赶场天,那条一百多米长的街上就没几个人,冷风吹过,几片枯叶和着尘土在空中打旋儿,真是寂寞沙洲冷。
就连生意最好的林路涛也在门市里打瞌睡,让人担心他会得感冒。
罗南的门市挺大的,有五六十个平方,里面乱七八糟的堆了许多商品,没有开灯,光线昏暗。
看到宋轻云来,罗南手忙脚乱地请他坐下,又要去泡茶。
宋轻云说别忙乎了,我路过这里,过来和你聊几句。
罗南低眉顺眼,说,那就聊,书记你请说,我听着呢。
宋轻云问她生意好不好,罗南说一般。宋轻云问你这门市好大,租金贵吧,回答说不贵一年才三千块。这里是乡场,不比得城里。
看得出来,罗南是个胆子小的人,不太爱说话,宋轻云问一句她答一句。
宋轻云说了半天,感觉无趣,索性从包里掏出一个拳头大的鹅卵石放在桌上:“罗南,这东西你见过吧?这我从你家里拣的,请明白告诉我,是不是有人用这东西砸你家屋顶?”
罗南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认……认识……宋书记……我我我……”
罗寡妇是外地人,不同于本地妇女被紫外线晒成小麦色,她的皮肤很白皙,虽然嫁过来已经十多年。
说句实在话,罗南长得挺好看的,大眼睛,小嘴,小鼻子,加上和人说话的时候细声细气的,温婉贤惠,让人有一种要保护她的yù_wàng。
宋轻云:“作为第一书记,这事我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一定会抓到坏人,还你一个公道,你能不能说说具体是什么情况?”
他不问还好,一问,罗南就红了眼圈,抽泣:“宋书记,我实在太害怕了,我吓坏了。”
“别怕,你要坚强。”宋轻云安慰她,又给她递过去一杯水。
“谢谢。”罗南哽咽:“宋书记,你等一下,我去擦把脸。”
“先说事吧。”宋轻云递过去一张纸巾。
“谢谢。”罗南擤鼻涕:“我要死了,我紧张得都快吐了。”
说完,她捂着胸口打起了干呕。
宋轻云大惊,急问:“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放松些,深呼吸,深呼吸。呼——吸——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