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我的,这是我父亲给我的——”拜耳脸色惨白,强自镇定,目光游离,身体在微微颤抖。
“喔,你叫什么?”
“拜耳——拜耳·福克斯——”
“你是哪里人?”
“拜耳人——”
“那么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一个拜耳的德国人,为什么拥有一块南部非洲生产,在法国销售的怀表?”士兵不急不躁,这年头要戳穿谎言其实很简单,绝大部分德国人,在世界大战爆发前,可能从来就没有来到过法国。
“我父亲参加过普法战争——”拜耳·福克斯主动承认,这倒是个很合理的解释。
“那好吧,我先帮你保存,等回到营地之后,如果证实确实是你的,那么我就会还给你——”士兵随手把怀表装进衣兜。
“我已经证明了啊?”拜耳·福克斯傻眼。
“你证明了什么?你并没有证明这个怀表是你的,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对你们的随身财物没有进行记录吧,等回到营地之后,只要查一查资料就知道,你来到战俘营的时候,身上都是携带了什么——”士兵亮出杀手锏,这些战俘在来到战俘营的时候,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搜刮,随身财物少的可怜,这样的一块怀表,大概率早就被俘虏拜耳的那些士兵搜走了,根本不可能被拜耳殆尽战俘营。
虽然罗克不愿意承认,虽然英国远征军动不动就以“人道主义”自诩,但是在英国远征军内部,有些问题依然无法避免。
一个虽然没有人问出口,但是很多人都在意的问题是:法国又不是英国,那么作为一个英国人,为什么要来到法国,为法国人作战?
别跟士兵们讲什么民主自由,大多数士兵都是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的俗人,他们才不会理解什么叫民主自由,也不愿意理解,他们只有最朴素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既然我们千里迢迢来到法国,那么我们总得得到点什么。
罗克作为英国远征军总司令,要了解自己麾下的士兵们都在想什么,并且维护士兵们的利益。
拜耳·福克斯确实是没想那么多,或者说拜耳·福克斯被镶满了钻石的怀表迷住了双眼,迷惑了内心,他的贪婪最终害了他。
“现在你还想要这个戒指吗?”费舍尔不怀好意的问施耐德。
施耐德浑身大汗淋漓,两眼发直摇摇头。
费舍尔不废话,直接把戒指交给看守士兵,得到了看守士兵的一句表扬,以及一包抽了一半的香烟。
费舍尔拿着香烟回到自己的小组,刚好每人一支。
“谢谢你费舍尔,我刚才差点就犯了错——”施耐德主动向费舍尔道谢。
“不用客气,我们都得小心一点,别以为这些英国人对我们不错,我们就可以随便欺骗他们,人家可不傻,看看拜耳·福克斯,这家伙回去之后肯定要倒霉,说不定会被关禁闭。”费舍尔抓住机会教育施耐德,英国人要是傻子,那么被英国人击败的德国人算什么?
大傻子?!!
想起那些被关了禁闭,要被人抬着才能走出禁闭室的人,施耐德再次精神恍惚,不管是多强大的人,提到关禁闭都会呲牙咧嘴,有些人被抬出禁闭室的时候甚至会shī_jìn,远征军确实是不打人,不骂人,但是他们有更有效的惩罚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