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金字塔最顶层也是有明显的鄙视链的。
以往的时候,他们这些来自南方的‘土老帽’,而且又不是标准的盎格鲁撒克逊,在纽约上流社会圈子里的待遇比那些中部地区资本家还要低一些。即使大家相互之间似乎都非常客气,当面遭遇的各种调侃挖苦却都是不少。
相比起来,某个年轻男人虽然没有那些自诩贵族百年老钱家族的传承底蕴,但现在这个国家,却也没有谁在他面前拥有俯视的资格。
布莱丝·列维森甚至觉得,如果这个国家有国王的话,那么,大概就是西蒙·维斯特洛了。
无论是历史记载还是野史传说中,欧洲的那些国王总是有着大堆大堆的情人,而且很多都是臣子属下的妻子,这么想想,某个混蛋,还真是更贴切了。
独自开车进入这处临海庄园,因为是白天,布莱丝·列维森立刻就被满眼的玫瑰花海吸引,意识到这肯定是维斯特洛给自己妻子或者还有情人的情人节礼物,再想想自己被丈夫忘掉的冷清,某个瞬间,很想打方向盘朝花海碾过去。
太气人了。
把那辆红色的女式宝马轿车停在主别墅前,布莱丝·列维森下车,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花香,从来不对什么过敏的她突然觉得微微有些眩晕。
难道从现在开始自己也有过敏源了?
正这么想着,一个穿黑色ol套装的韵致女人走过来,招呼道:“上午好,列维森女士。”
布莱丝·列维森答应着,正要直接走进别墅,突然又顿住脚步,狐疑地打量几眼面前的女人,突然露出些古怪的笑意,还带着几分敌意:“我想起来了,呵,你是布罗尔家的那个管家,”说着忍不住扭头瞟了眼旁边的别墅,又转向女人,还围着安格瑞转了一圈,语气里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调侃,直白问道:“这次的难度有些大啊,而且,你可小心一点,珍妮特·维斯特洛可不是诺拉·布罗尔那个蠢女人,据说很厉害的,你和她抢男人,很可能会被弄死。”
安格瑞·戴维斯听着布莱丝·列维森毫不掩饰的揭底调侃,表情中丝毫没有异样,轻声替自己辩解道:“列维森夫人,我没有和维斯特洛夫人抢男人。”
布莱丝·列维森点头,忍不住伸手托起安格瑞·戴维斯保养得当的滑润脸庞,又打量几眼,很快似乎有些嫌弃地收回手:“你是没这种打算,这只是你的本能吧。不过,西蒙却是恰好……啧啧,看来还有些危险呢。”
安格瑞·戴维斯好像没有听到布莱丝的话语,恭敬做了个请的手势。
布莱丝·列维森见这女人一副柔弱似水任人揉捏的模样,多少产生了点猫抓刺猬无从下手的感觉,当然不承认内心的些许挫败感,骄傲地微微扬起下巴进入别墅,还问道:“西蒙呢?”
安格瑞道:“先生和夫人在海滩上。”
布莱丝立刻停止脚步,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那你让我进别墅做什么?”
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安格瑞·戴维斯也不提醒,亦步亦趋地跟上。
庄园东侧并非与私人沙滩直接接壤,还是有一道七八米高的石崖,也算是一种屏障。崖山修建了之字形的木质阶梯。
布莱丝·列维森只是来到崖边,一眼就看到白色沙滩上的一群身影。
某个小男人正坐在摆放在沙滩上的一台钢琴旁边,也不知道这大家伙是怎么搬到沙滩上的,不过,想想庄园里的花海,还有什么不可能。
沿着接替一路向下,靠近之后,布莱丝·列维森开始听到一段伴随着轻声的吟唱。
*看尽繁华,历经沧桑。
*心慵意倦。
*纸醉金迷,杯酌换盏。
*过眼云烟。
*仲夏夜茫,七月未央。
*我们年少轻狂,不惧岁月漫长。
*我们纵情时光,直到华灯初上。
*当韶华逝去,容颜不再,你是否依然爱我,任岁月漫漫。
*当喧嚣散尽,遍体鳞伤,你是否爱我如初,到地老天荒。
*……
歌声微微有些沙哑低沉,却不似哀伤,反而透着一种古怪的天真与苍凉,隐隐让人忍不住产生一些自毁情绪,似乎可以伴随着这种歌声,一直走向不远处微澜的大海中,直到海水彻底把自己淹没。
这样一首歌,如果曾经出现,布莱丝·列维森觉得自己肯定应该听过。
现在,肯定是他的原创了。
而且还很可能就是最近的原创,或许就是情人节礼物。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顿住脚步倾听的布莱丝·列维森心底不由自主生出一股难掩的嫉妒,嫉妒某个不远处海滩上戴遮阳帽穿白色吊带背心和牛仔阔腿裤赤脚在沙滩上呐喊尖叫欢呼奔跑如同孩子般的女人。
看她在解体上停住脚步,同样因为这歌声有些出神的安格瑞·戴维斯等待片刻,终于提醒道:“列维森女士,先生和夫人大概不希望被人打扰,不是吗?”
本来生出些退意的布莱丝·列维森听到安格瑞这么说,下意识产生了一些逆反心理。
下面又不是只有西蒙和珍妮特两人,自己过去又能怎样。
说着就抬脚继续向下。
安格瑞却没有动,目光似乎很专注地望着布莱丝走向沙滩,这才转身返回崖上,向别墅而去。
走到近前,一曲恰好终了。
西蒙从专注的弹奏中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