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们啊,奉承话就不用多说了。
即便老祖我成就圣贤之位,可也没强行掀翻三神门的底气啊。”
面对老者和妇人谄媚奉承,青年却是不为所动,反而有些好笑地摇摇头,说道:“不谈三神门中会不会有驻世圣贤,伏龙殿上留存的那道太一神龙咒印便是三神所留专一威慑我等世家的利器,全力发动之下就算圣贤之身也挡不住那神龙咒印的一击。
何况还有南宫家,济世教这种碍手碍脚的家伙,强要以力掀翻三神门的压制,就算再来两个圣贤也是不够的。”
老者和妇人都是神情一黯,躬身对着青年下跪:“都是儿孙们无能,不能替老祖分忧。
若是家中再能多出几位真人辅佐老祖,老祖成就圣贤之后至少也无惧三神门的侵扰了,想那伏龙殿的神龙咒印也不是可以轻松动用的……”青年咂咂嘴,有些不满地训斥道:“所以我就常叫你们将眼光放得长远些。
你们以为圣贤之境就是法术能耐大,能打得过谁去么?
修行既然迈过了先天之上,就要着眼在人道在天道之上,成天便想着打来打去,那老祖就干脆将你们丢五圣军里,去妖星上和那些妖族打个够,也给我家多弄点灵晶回来。”
“是,儿孙愚钝。
请老祖指点。”
老者和妇人恭顺地低头。
青年转过身去,有些像是自言自语地感叹道:“算下来世家之中约莫也有近千年没有圣贤坐镇了。
老祖我这一成就圣贤,不只是又多了千年寿元,可以慢慢和三神门耗着,我纳法提家的声势也在世家中一时无两,正好借此可以将我家家风广为散播开去,经年累月之下,慢慢就能和南宫家的那什么儒学一般不知不觉中影响其他世家,成为一方共理,甚至天下之学……你们可知老祖我此举是为何么?”
“这是老祖深谋远虑,为我纳法提家奠定万年之基。”
妇人答道。
“想那南宫家毗邻建木,若不是他那什么仁义忠信的儒学道理哄得周边夏侯家,白家等几个家族以他马首是瞻供他们驱策,哄得属下无数散修领民乖乖听话,前仆后继地去那长城送死。
南宫家早就亡了。
连唐家李家也在千百年间多少受了他们那一套的影响,对他们颇为友善,与他们助力甚多。
而日后老祖借势推行我纳法提家的‘公平自在’之风,也是要然周边家族从心底在我们这一边,甚至潜移默化之下最后和我家融为一体,这可比玩弄阴谋诡计巧取豪夺什么的更强出万辈。”
“原来如此。”
旁边的老者一脸恍然,然后是更加地敬仰钦佩。
“老祖的眼界智谋果然不是我们可比。”
“呵,这样说倒也不算错。
实力之上争的便是道理了。
道理所在自然就是人心所在,人心聚合之下,力量不过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而已。
那墨家近些年上蹿下跳,到处想方设法地推广售卖那些机关器械,其实也是打得这个主意。
不过终究奇技淫巧,不窥天机难成大器。”
青年淡淡一笑,带着几分狡黠:“不过真正的要紧之处还是要说回修行上。
三神走的是天地宇宙的大道,艰深玄奥,固然遗泽万世让我人族大兴,但我们后人跟着走去不免便只局限于他们的脚印中去,而圣贤之尊便是要执掌世间真意,只是踩着三神的脚步亦步亦趋又如何能证得此成就?
即便偶尔能有天资卓绝比肩三神之人能勉强证得,也绝无可能再更进一步,这都是有几个前例的。
所以三神之后便渐渐有分出人道一脉的走法来。
南宫家数千年来居然能出三位圣贤,难道南宫家的血脉当真是资质非凡,胜过我们其他几家人?
李青玄背出昆仑创立那什么慈悲济世的济世教,固然是替三神门绕过和我们世家之约,在这世间多立下一枚棋子,但你们以为他整日奔波操劳,就会为了这些凡俗的琐碎无聊事荒废了自身修为么?
最后他依然成就圣贤,难道说他资质还要远胜三神不成?
所以这圣贤之道中的深意,你们可能明白?”
“这……老祖眼界如此高远!”
老者和妇人眼中的异彩连连,那些人心聚散世家谋略什么的听起来好像了不起,但对修行之人来说还是有些隔阂,在他们心中终究是本能地感觉修为才是一切的根本。
此刻听到青年说出修行境界上这等高深的奥秘,才真正是欣喜若狂。
“原来老祖早已窥破圣贤之境的奥妙,那随着我纳法提家兴起,老祖修为直追三神也是指日可待!”
“还早的事呢。
这圣贤之路,引导人道大势之举,至少也是数百年之功。”
青年负手悠然向天,仿佛自言自语一样地感叹道。
“老祖我此番想要借外物外力来突破,也是感叹时不我待,尽量早一步踏入圣贤境界,便能早一步行此谋划。
那圣贤之道上究竟是何等风景,又能走上多远,能否拉一拉三神的衣襟,老祖我可是期待得很啊……”“恭贺老祖,早日成就圣贤,直追三神。”
老者和妇人跪伏在地。
“好了,我们回去吧。
这出来逛这一趟也差不多了。”
青年转身悠悠地朝镇外走去。
“老祖不去望峡堡了么?”
老者和妇人爬起来急追而上。
青年只是信步而行,但他们却是要飞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