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整个世界都跟着安静了!
他前后左右看了看,发现声音从自己白大褂里传出来。
是手机在响!
这铃音,真是让人无语。
他掏出电话,是华为手机,孟院长这个年纪的人,爱国情怀很到位。
文杰对着电话迟疑了一瞬,看着上面跳动着宋飞两个字。
宋飞?
兑换身份的时候,医疗组里似乎看到这个名字了。
来电固执地响着,这会儿的精神病院也不知怎么了,三楼很吵闹,乒乒乓乓直响。
终于琵琶语的音乐声音不再响了,估计宋飞的听筒里会有机械音提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文杰舒了口气,他真不知道自己接起电话了要说什么。
可是没一会儿,自楼下两位保安跑了进来。
看到文杰后,皆是面露惊喜:“孟院长,你在医院啊!”
“快,孟院长,快去医生办公室!那边出事了!”
文杰身子一震,面露疑惑:“怎么了?”
“我们也是接到了值班宋医生的电话,说死人了”跑在前面的保安紧锁着眉头,抛下这句话又匆匆上楼了。
文杰惊呆了,慌忙问:“谁死了?”
“不知道!走上去看看!”另一位保安与文杰错身而过,说道。
会是贾楠吗?
文杰第一反应是贾楠。
他立在原地,脑海中浮现了刚刚那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这男人的体魄,若是发狠啊,说不定能把人摔死。
越想越有点后怕,难道贾楠……死了?
文杰跟着保安上到二楼,转了两个弯,来到医生办公室。
他是听保安说到了到了,其实他压根没看出来这是医生办公室。
因为走廊里乱糟糟围了一群穿病号服的人,有的在看热闹,有的在打架,有个神经病脱下来拖鞋,朝里面扔去,还有一个更狠的,在挥舞衣服……
文杰有点看傻了,那个挥舞衣服的怎么还是个女病号?
她把病号服脱下来,上身什么都没穿,就那样傻笑着,一边流哈喇子,一边挥舞着衣服。
病友们也有看她的,但是大多数都亢奋地往里挤,似乎也不关注她穿没穿衣服。
文杰脱下白大褂,裹住这个脱衣服狂舞的女神经病。
内心喃喃道:之前难道是跳钢管的?
还是脱衣舞?
等文杰挤了进去,看到地上躺着个奄奄一息的女医生。
她的白大褂被血染红了,肚子上,腿上,胳膊上有一个个血洞。
一位男医生正在给她包扎。
包扎一会儿,又开始按压胸部做心肺复苏。
顺着斑驳地血迹朝里面看,文杰看到一个独立的房间与医生办公室只有一门之隔。
有点像跟里外间的感觉,从文杰这个位置可以看到一些他不认识的检查器械,一张病床。
看来那是一间检查室。
检查室的病床上应该是躺着一位女病号,文杰的角度看不到躺着那个人的面孔,只能看到一截从宽大病号服里伸出来的纤细小腿和脚踝,脚指甲上还涂着黑色的指甲油。
好像纤白的皮肤上生出一朵朵黑色眼眸。
见了文杰,男医生喊道:“孟院长,出事了,唐莎莎突然发病了,刺伤了医助小董。”
他的声音有点哽咽,透着焦虑和心痛。
小董从医学院毕业就跟着他,这孩子勤恳好学,业务能力也好,同一批的实习生里,最后只有两位留在了五洲精神病院,其中就有小董。
当时病案组的老刘有意向让小董去他们科室,病案归档是很重要的一项工作,小董写的一手好字,细心而又有耐心,病例书写也规范,老刘是一眼就看中这孩子了。
还是他千方百计地挽留,小董最后留在了病房的医生办公室工作。
想到这些,再看着地上了无生气的小董,宋飞懊恼地捶了捶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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