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霞轻柔地舞动着她的手,如同一只优雅的朱鹮,在花丛中轻轻曼舞。两只蝴蝶围着她的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像是在给她伴舞。一人两蝶在那里翩翩起舞,看呆了旁边的丘好问。他静静地看着,一直等到蝴蝶飞走了,明朝霞依依不舍地走了回来。
快到山顶时,突然听到明朝霞在前面惊叫道:“好问,快来!快点来。有蛇,快来啊,有蛇!”
丘好问刚听到明朝霞叫唤,脸色微微一变,架好单车飞奔过去,只是听到“有蛇”两个字时,居然停住了脚步,愣了两三秒钟还是又冲上去了,只是脚步没有刚才那么快了。
“你弟弟怕蛇?”岑乐瑶悄声地问道。
“是的。我这弟弟,从小胆子就大,敢踢狮子的屁股,敢拔老虎的胡子,敢跟熊瞎子争蜂蜜吃,唯独就是怕死了蛇。”
“怎么回事?”
“我们家在郎山乡待了十来年,那里你知道的,大山里。满伢子七岁的时候,一回跟着学校老师同学去山上打柴,结果走散迷路了,一个人在山上过了一夜。那一晚有六条蛇从他身上爬过去,还有一条钻到他裤子里去了。第二天中午大人找到他,才把那条蛇给揪出来。从此就落下两个毛病。怕蛇,不敢在山上过夜。”
邓凌飞也知道死党的弱点,连忙冲上去帮忙。
“是条死蛇,不用怕了。”
这路两边都是大山,有茂密的树林和草丛,多的是蛇。不小心窜到路上,被飞驰的汽车压死了很正常。
岑乐瑶和丘好学赶到时,看到丘好问把明朝霞拦着后面,拿着根棍子,去挑那条蛇。岑乐瑶明显看到他脸色青白,额头上汗珠疯了一样往外冒,手脚都在不停地颤抖。但他还是咬着牙挑起了那条蛇,把它丢到一边去了,这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我叫他狠人是没错的。越是自己恐惧的东西,越强迫自己去接触。等把心底最恐惧的都克服了,也就无所畏惧了。他的心真的会那么又冷又硬?
似乎察觉到岑乐瑶在看着自己,丘好问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他咧开嘴笑了,岑乐瑶也笑了,眼眉又成了月牙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