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齐胜盯着他,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看向房间里面挂着的一个小巧的兽笼,看着里面正在上蹿下跳的一只活泼可爱的松鼠,他冷笑道:“李伯,你年纪大了,忘记了什么!”
李伯脸色一变,脱口道:“不可!放纵魔物,乃是大罪!若是涂炭一方,那可是杀头不赦之罪!更何况,现在都知道我们与李家结下仇怨,突然间李家被魔物所屠,那世人都会认为是我们战家所为,此事不可!”
战齐胜大怒,正要咆哮,忽然间听见外面一个声音传来:“可若是李家在外出的时候无意中遇到了出没山林的魔物呢?”
李伯脸色一变,他手一抬,浑身黄沙流动,这些黄沙如同一道道扭动游走的毒蛇,缭绕在他的周围,随时都会择人而噬。
战齐胜怒道:“是谁敢在门外偷听!”
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张钧衡穿着便衣,微笑着站在门口。
战齐胜怒道:“你是谁!”
李伯打量了他一眼,试探性的问道:“请问可是太守张大人?”
张钧衡拱了拱手:“正是。”
李伯连忙一礼,道:“不知太守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在下李联海。”
张钧衡呵呵一笑,他回身看了一眼,吩咐自己两名随从守在门口,道:“不许让任何人靠近。”然后他关上门,走进了屋中。
战齐胜一点也不奇怪当地的太守能接到他们战家四公子到达成安的消息,他斜睨着张钧衡,道:“你来做什么?”
这句话失礼之极,但张钧衡却不以为意,他也知道,战家权柄滔天,势力之庞大,常人无法想象,如果不是因为处于西北边陲,既有险恶环境所困,又受魔族袭扰,还要分兵镇守几大关隘,否则以他们的实力,要起兵造反的话,这天下早就改名易姓了。
战家最小的一个公子,身份之尊贵,也远在他这个寒门出身恩科及第的太守之上。
张钧衡笑道:“听闻战家四公子远道而来,老夫作为一地之守,竟然没有一尽地主之宜,接待周全,实在是有失礼仪!”
张钧衡之前与战家的人发生了矛盾冲突,在裘连胜刀斩美人头顺利解决以后,他心中的担忧便转移到了与战家的关系上,在得知战家四公子出现的消息后,他立刻察觉到这是与战家和好的重要机会,而且还可以借战家之手,一雪芷汐楼之辱!
战齐胜哼了一声,刚要说话,李伯连忙抢着说道:“太守大人此言甚重!这次来我家公子是为赴灵山派大典而来,不想惊扰四方,因此一路低调而行。”
张钧衡道:“敢问四公子,之前侯爷还派了一部分手下来成安公办,公子可知?”
战齐胜一愣:“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李伯解释道:“太守大人有所不知,侯爷部下众多,都各司其职,互相之间多不往来,因此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行踪,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差事。所以,所来何人,我们也是不知。”
张钧衡微感失望,他道:“刚才老夫在门外冒昧的听到四公子想要对付李家,不知可否属实?”
战齐胜冷笑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张钧衡微笑道:“诚如方才李兄所言,如果放纵魔物横行成安,即便灭了李家,只怕就算冠军侯也无法向皇上交代。”
战齐胜嗤笑道:“全是废话。”
张钧衡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他道:“可如果李家外出的话,在成安城外遇到横行的魔物而惨遭灭门,那便无碍了。”
战齐胜盯着他道:“你能调离李家?”
张钧衡笑道:“惭愧,老夫不能。”
战齐胜大怒:“那你说个屁呀!”
张钧衡胸有成竹的一捋胡须:“李家每年十一月十一日都要外出祭祖,这等习俗多年未变,我想今年也不会例外!”
战齐胜一愣:“现在何日?”
李伯抢着说道:“十一月八日!”
战齐胜顿时狞笑了起来:“好啊,天遂人愿!”
张钧衡叹气道:“平日里跋扈横行的李家于外出祭祖时偶遇魔物纵横,阖家上下惨遭不幸,实乃成安之大幸,百姓之大幸啊!”
战齐胜拍掌道:“好,为民除害!”
张钧衡走到酒楼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的漫天纷飞的鹅毛大雪,他感叹的笑道:“好大一场雪,看来明年的收成会很好了。瑞雪兆丰年啊!”
战齐胜也走到他旁边,笑道:“我看,是瑞雪兆凶年啊!”
张钧衡与战齐胜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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