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痛苦折磨了李乘风整整一夜,李乘风一夜未睡,直到寅时他才沉沉睡去,在旁边帮忙折腾了一宿的苏月涵和赵小宝不敢各自睡下,都纷纷和衣在一旁趴着睡了一会。
直到清晨时分,李乘风一声闷哼,缓缓苏醒过来,他们才惊醒着爬了起来。
赵小宝红着眼睛,眼睛里面满是血丝,急切的问道:“少爷,你怎么样了?”
李乘风苦笑了一下,道:“疼……”
苏月涵也爬了起来,惊道:“还疼?不应该啊!乾坤洗髓池若是熬过生长期,就不会再疼啊!”
李乘风苦笑道:“我嗓子疼……”
李乘风昨夜嗓子都几乎撕扯坏,他此时声音沙哑,听起来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看了苏月涵一眼,目光落在她手掌包裹的伤口处,低声道:“昨天对不起了。”
苏月涵赶紧将手藏在身后,她笑着摇了摇头,道:“只要你没事就好,这点小伤,没事的。”
苏月涵此时非常小心警惕,兼且十分珍惜自己任何一点的法力真元,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运用法术,唯恐暴露了身份。
李乘风看了看身上像一身绿色盔甲的藤条,他无奈道:“能让我先下来么?”
苏月涵赶紧手一抹,这些紧紧缠绕着的李乘风的藤条便跌了下来,李乘风翻身挣扎着从上面爬下来,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重新感受着自己对于肉身的支配控制的感觉。
“怎么样?”苏月涵关切的看着他,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唯恐他有一丝半点的不适。
李乘风笑了笑,道:“还行,不疼了。”
赵小宝赶紧道:“少爷,你变强了没?”
李乘风道:“嗯……”
赵小宝眼睛发亮,迫不及待的说道:“少爷,能让我也去么!我也要变强!”
李乘风盯着赵小宝,神色凝重的说道:“你从小便怕疼……能坚持住么?”
赵小宝紧握双拳,激动的说道:“少爷,求你让我去吧!我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我,我,我……我不想再在一旁袖手旁观了!!”
李乘风叹了一口气,他按着赵小宝的肩膀,道:“你……很有可能会死的!”
赵小宝激动道:“少爷!我难道还有其他的退路么?”
李乘风沉默了下来,他用力拍了拍赵小宝的肩膀,道:“先跟我去出早课,光两个人是不够的,看看你师兄们,还有谁愿意去冒这个险吧?”
“你还要去出早课?”苏月涵不忍的说道“现在藏剑阁的早课还有什么意义?你现在需要休养!”
李乘风笑了笑,道:“是没有什么意义,可如果连早课都不坚持了,那……藏剑阁就更没有意义存在下去了。”
苏月涵沉默了,她当然知道李乘风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藏剑阁用风雨飘摇苟延残喘来形容,都是脸上贴金,在其他三天阁的眼里,藏剑阁已经名存实亡一个剩下不过十个人的天阁,能有什么前途和出息?
一没有大修行人,二没有庞大的人数作为基础支撑,未来又要面对极为严峻的挑战,如此绝望的困境中,每日的早课几乎可以说是他们要坚持维系信念和动力的唯一行为。
也只有在每天的早课中,他们才能确定:藏剑阁,的确还“活着”!
李乘风在苏月涵和赵小宝的帮助下换了一身衣服,洗漱和简单的用了早餐后来到了戒律堂前。
再次重回戒律堂,李乘风看着场中那根巨大的石柱,看着正对他目光敬礼的欧阳南等师兄,他感慨万千,恍如隔世。
欧阳南笑嘻嘻的上前,一拍李乘风的肩膀,道:“恢复的不错啊,这就能下地了?”
李乘风缩了缩肩膀,苦笑道:“欧阳师兄手下留情。”
站在堂前的大师兄依旧沉着脸,让人分不清他的情绪和心思,他沉声道:“人都到齐了?现在开始早课!”
众人依次排列,开始每日的早课,这种形式早就深深的烙进了藏剑阁弟子们的脑海之中,灵魂之内,此时连李乘风也逐渐耳濡目染,藏剑十二杀那杀气腾腾却正气凛然的誓词,仿佛图腾一般在他的心中缓缓的竖立起来。
早课完毕后,欧阳南等人关切的想要围住李乘风问长问短,但大师兄却对李乘风道:“李乘风,你随我来。”
李乘风用目光示意让苏月涵和赵小宝镇定,自己随着大师兄进入到了戒律堂之中。
这是李乘风第一次进入戒律堂,这里面正当中摆放着灵山派历代掌门的牌位与雕像,右边摆放着藏剑阁历代阁主的牌位与雕像,左边摆放着其他三天阁的阁主排位与雕像,这些雕像*肃穆,一个个栩栩如生,目光威严的注视着入口处,给人一种强大的威压感。
大师兄站在戒律堂中,他默默的看着朝天阙的雕像,沉默不语。
李乘风这是第一次看见朝天阙的雕像,这是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他一头狂野乱发,眉目如剑,双唇紧紧的抿着,他双手握着破天剑,长剑指天,一副劈斩的姿势,仿佛要劈开眼前的一切,那势不可挡,威猛无敌的气魄扑面而来,让李乘风为之凛然!
大师兄沉默了一会,道:“若是阁主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李乘风也默默的看着这尊石像,他道:“阁主若是还在……至少我不用挨这顿打了。”
大师兄瞥了李乘风一眼,忽然岔开了话题,道:“你不适合与大师姐结为伴侣,不要跟她走太近。”
李乘风沉默了一会,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