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盯着李乘风,声音低沉,道:“你是何人?”
李乘风赶紧以藏剑阁的礼节,一礼道:“师兄在上,师弟是成安城洗月派的李乘风,因为多年仰慕灵山派大名,今年怀揣金帖特来参加选拔大典,侥幸获得两关第一,又听闻藏剑阁大名,因此投入藏剑阁门下,愿跟随诸位师兄一道修行。”
什么?金帖?还两关第一?
欧阳南、吊丧眉、大师兄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欧阳南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等愚蠢至极的谎言,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么?”
李乘风赶紧道:“千真万确,有金帖为证!师兄们打听一下便知道了。”
吊丧眉面色阴沉盯着李乘风,他目光锐利如同鹰隼:“那你为何不去藏锦阁,反而要来我们藏剑阁?”
李乘风张口道:“师弟早早便闻听藏剑阁的大名,对于藏剑阁的诸位前辈更是心生向往,故而舍弃锦衣玉食的藏锦阁,愿意前往藏……”
吊丧眉冷冷打断道:“说实话!”
李乘风老老实实的说道:“得罪了藏锦阁的人,呆不下去了。”
“谁?”吊丧眉追问道。
李乘风道:“战家四公子。”
“战家?”欧阳南脸色一变“西北战家?”
李乘风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他也放开了,准备豁出去了。
欧阳南怒笑了起来:“老子日你娘皮!战家的人你也敢得罪,还敢往我们藏剑阁跑!滚,快点滚!”
李乘风心中一沉,他看向大师兄和吊丧眉,一旁的被绳子系着的两人面色一喜,但瞧见李乘风目光扫来,顿时低下头去,唯恐再触怒这个家伙。
李乘风发现大师兄面色沉凝,便是吊丧眉也是眉头紧皱,他心知不妙,思如电转,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来藏剑阁是心甘情愿堕落到底了?难怪我一路上山,遇到上千参加大典的参选人,竟然没有一个想要来藏剑阁。当时我还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终于明白了!”
大师兄脸色极为难看:“你以为这等拙劣的激将法便有用了?”
李乘风微微笑道:“确是在激将,可是胸中尚有不甘与血气,便能激发其中热血,若是血已经冷了,那我说什么也是没用的。若是你们怕了这麻烦,那我这便告辞。只是临走前我想问师兄们几句话。”
大师兄冷冷的看着李乘风,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开口反对。
李乘风道:“曾经不可一世的藏剑阁,如今籍籍无名,若是想要奋起,就必须补充新鲜血液。可是其他三天阁联手打压藏剑阁,导致这次选拔大典藏剑阁竟然连列席的资格都没有,长此以往,只怕藏剑阁要从此消亡于灵山之中了!”
这一番话,李乘风是推理出来的,但却实打实的击中了大师兄内心深处的担忧。
大师兄深深看了李乘风一眼,道:“继续。”
李乘风道:“灵山派虽然家大业大,但是修行耗费的资源更多更大,藏剑阁若是不争,便会逐渐消亡,若是拼力相争,自然有冲突矛盾,又岂是因为收容我而能够避免的?再说,战家实力固然强大,可战家难道真的会为了一个刚入阁的子弟与灵山派开战?又或者说,藏剑阁愿意向藏锦阁卑躬屈膝的把我交出去?”
“如果是后者,那就算在下有眼无珠,猪油蒙了心窍,竟然会被‘灵山四天阁,独尊唯一剑’这句话所蒙蔽哄骗!”
李乘风慷慨陈词,欧阳南和吊丧门盯着李乘风的目光已经充满了怒火,几乎要杀人。
大师兄冷冷的说道:“你说完了?”
李乘风道:“没有,但可以不用再说了。藏剑阁是生是死,大师兄一言可决!”
吊丧眉冷笑道:“少年人,不要自视甚高!你一个人的生死又岂能关系到我们藏剑阁的生死?”
李乘风眉毛一挑,道:“当然!我的性命虽然事小,但却关系重大!”
尽管知道李乘风是在危言耸听,但吊丧眉还是很想知道李乘风会说什么,他道:“哦?你且说来。”
李乘风道:“我虽孑然一身,但若是让其他人知道,我这般主动投向藏剑阁,却因为藏剑阁畏惧藏锦阁的威势而将我抛弃。恐怕,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愿意到藏剑阁来了!无源之水不活,无本之木必死!难道,我的生死跟藏剑阁的存亡,没关系么?”
吊丧眉冷笑道:“好口舌!好利齿!”
李乘风道:“言辞之利不在于口舌,而在于是否击中人心!若是几位师兄根本不在乎藏剑阁的存亡,自然不会被在下言辞打动。”
欧阳南怒道:“臭小子,你不要以为你一番话就能哄骗我们替你出头!你当我们都是傻瓜吗?”
李乘风道:“是不是傻瓜,诸位师兄的选择便可以决定。”
“你……”欧阳南大怒,还要再说,大师兄忽然伸手拦住了他。
大师兄盯着欧阳南,忽然笑了起来:“倒是个伶牙俐齿之辈,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你若是以为你几句话,就能说动我们为你扛下藏锦阁的问责,那你便太天真了。”
李乘风一听有戏,他眼珠一转,飞快反应过来,从怀中取出银票,双手举过头顶,道:“师弟愿缴纳三万两,以表心意!”
嗯?
大师兄等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人都感动心,过了一会,大师兄示意欧阳南上去接过,欧阳南上前大咧咧的接过,随即朝被绳子绑住的赵一白两人走去。
赵一白一个激动,还没来得及喊人,欧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