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王惊蛰给冯天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洋房的事已经不是事了,对方自然感觉一阵新奇,他怎么觉得好像没开始呢,这就已经结束了,实在是有点太快了。
王惊蛰也没办法给对方解释一下这里面的各种原因,他最后只能说一句“大道万千,天下归一,万法皆通”含糊其辞的话了,毕竟这之后专业人士才能懂的东西,他说的再多对方也没法明白。
不过话说回来,这洋房吧也就是坐落在沪海的金融区了,本来这里就能镇邪,所以相对来说要好处理,如果这房子是在偏远的地方,哪怕就是乡下,都不会如此轻易的化解开,因为偏远的地方就凭房子里的煞气,早就不知道能吸引来多少孤魂野鬼来此盘踞了,到时候再想去掉这些麻烦,可就不会这么轻描淡写了
再过一天,王惊蛰准备离开沪海了,期间陈放还给他打了个电话想要请他吃饭,徐震答应的房子已经签完了合同,他只出了个手续费和入户的费用,就把这一栋可能自己一辈子都赚不来的房子收到了名下。
当时陈放和媳妇家人拿到合同的时候还不可置信呢,总觉得恍恍惚惚的跟做梦一样,电视里送房子的情节发生在现实的世界,不亲身经历,谁能信真假?
一天后,王惊蛰从酒店里出来,想要坐车去往车站然后回陇西,刚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徐震的女儿坐在一辆车里朝着他按了按喇叭,说我送你过去王先生。
王惊蛰不以为意的坐在了副驾驶,车子开动之后,徐若莹就忽然说道:“其实我爸爸的事我知道,他以为全天下都无人得知,但其实早就猜到了”
王惊蛰愣了愣,没想到对方掩藏的这么好,从那天到现在,她居然一点都没露出知情的表情来。
见他不说话,徐若莹又淡淡的说道:“我爸以为他做的很隐秘,呵呵,其实我很轻易的就看出来了,哪里有女儿不了解爸爸的?也就我妈不问世事什么都不清楚罢了”
王惊蛰说道:“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谁都有犯错的机会”
徐若莹扭头问他道:“您也结婚了吧?那你犯过错么?”
“额……”王惊蛰寻思半天,才说道:“家教比较严,没那个胆子”
徐若莹笑了,说道:“什么家教啊,其实都是自觉和自律性,我爸那个位置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盯着他,下到十八岁的上到八十岁的,都想着能够被他给潜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好汉就怕撩,多少年前我就想了,我爸爸能坚持到最后么,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能挺住一天,一年,但二三十年就太难了,果然,他最后还是倒下了”
王惊蛰皱眉问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过来送我,是想打听什么呢”
徐若莹看着他说道:“我只想知道,他和对方是藕断丝连着,还是彻底断了,又或者是他还有没有在犯错的可能,外人都以为我们这种家庭过的很好,其实只有我们自己清楚,这种家是很脆弱的,一不小心就可能崩塌了。”
“你想多了,你爸只是犯了个绝大多数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他有改正的心思,没有一错到底的念头……”
“那谢谢您了,王先生交个朋友吧,以后再来沪海,我接待你”徐若莹将一张金丝边的名片递给了向缺,上面带着一股清香气,做工也很精致,名片上只写着一个电话和名字。
“好的,一定!”
王惊蛰到了车站之后,等了没多久,就上了一班前往陇西的高铁。
又是许久没归家了,王惊蛰总觉得,再不回去儿子可能就得把自己当成是要饭的了,连是谁都不知道了,只是儿子肯定不知道,他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几个小时之后王惊蛰回到了陇西,进了自家宅院,茅清水和李兰荣都没有在家,而是出门旅游去了,自从孩子出生以来这两口子就一直照顾小草和孩子,如今算是能脱手了,小草自己可以照顾得过来,他们难得清闲一阵,就自由自在去了。
小草正在客厅里逗弄着孩子外,见到他突然回家也不以为意,这个男人不管是走还是回来,已经习惯神出鬼没的了。
孩子已经两岁多了,坐在地上正扑腾着一堆的玩具,见到王惊蛰之后就愣了愣,咧着小嘴“咿呀”的不知道在叫唤什么。
王惊蛰挺埋怨的说道:“你就不能教他叫个爹啊爸啊什么的嘛?”
小草斜了着眼睛说道:“教了啊”
“那他怎么不叫呢?”
“我教他说的是死爸,死爹,不信你问问看?”小草翻着白眼说道:“再说了,这孩子现在能认识你是谁啊,一点概念都没有,没大哭大闹的就不错了,你知足吧”
“呵呵,怨妇了啊,这可不太好,你得学会淡定,嫁给这样的男人你注定得要习惯寂寞和孤独……”
“你哄孩子吧,我去做饭了!”
王惊蛰始终都觉得,家是他这辈子呆的最平静和最舒坦的地方,别管他在外面背负的枷锁有多重,但回到家里顿时就身轻如燕了,因为看见媳妇和孩子,他就自动过滤掉了身上所有的负面因素。
晚间,吃完饭,收拾完,小草和王惊蛰躺在一起,她手指在他身上画着圈圈,看着他胸口密密麻麻的经文,就说道:“你这个东西得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啊,社会我王哥,说真的,每次跟你躺在一起看见这些蝌蚪文,我啥性质都没有了。”
“关上灯不行么,两眼一闭就啥都看不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