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哥这伙人很快就吃完了,然后就都饭店里出去了,开了两台汉兰达走了,他们人一走这边也要买单,等老板过来后徐天良在付钱的时候,王惊蛰就跟老板问道。
“老板,我看他们这帮人好像是开煤窑的?”
“是啊,就离这不远。”
王惊蛰仰着脑袋笑道:“我们是外地过来收煤的,听说长岭子煤矿的煤很便宜,就特意过来看看,但来到这边人生地不熟谁也不认识,正好从你这打听打听了”
老板收了钱,皱眉说道:“这边干煤矿的人太多了,大大小小的差不多能有十来个左右,你想怎么收啊?”
“大批量,长期要……”王惊蛰满嘴胡掐的跟老板扯了一会,随即话头一转,就小声问道:“我也是听说哈,这里的都是黑煤窑,是不?”
老板乐了,看着天真的王惊蛰说道:“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不黑,谁干啊?”
王惊蛰顿时无语,舔了舔嘴唇后问道:“不怕查啊,这都法治社会了,黑煤窑可是明令禁止的,以前晋省那边出过不少事,后来一直开始严打,抓到了就不能轻判。”
老板掏出烟来散给这帮人,然后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别地方的我不清楚,但长岭子这边的我就知道,但凡是开黑煤窑的都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这么跟你说吧,长岭子附近方圆百里左右有六七个村子,干黑煤窑的就是这几个村子里的人,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村委挑头的,然后村民入股拿分红,卖煤赚的钱一层层的往下分,最先从镇里,区里开始,包括几个直管的部门,最后到这些村民的手里,你说他们不怕查么?当然不怕了,呵呵……因为来查的人哪怕就是刚到市里这边就知道消息了,村里就早做准备,你拿啥查啊?要说暗访也可以,但你知道他们的防范措施有多严密么,只要有生人进入煤窑的范围,他们就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你车开不到两公里就得被人拦下来了。”
“黑煤窑的背后,是每年好几亿的产值,这么多钱分出去了谁拿着不手软啊……”
余庆生有些震惊的说道:“都有这关系了,还干什么黑煤窑啊,直接做正规的不就得了。”
“关键是执照国家不给批啊,再一个,正规的煤窑那不得交税?你知道这税每年是多少钱啊,这钱省下来给上面,不香么?”
王惊蛰听完没啥太大的反应,但是徐天良和余庆生听了脸色都有点变了,因为这就说明了一个情况,他们想要进去把徐家小儿子的尸骨取出来带走,恐怕就很难了。
为啥?
人家这黑煤窑是超级团伙的性质,从上到下一层护着一层,长岭子煤矿四周严防死守他们想摸进去都不可能,而且真要是起尸骨的话,那人家起来说道。
片刻后,他们一行人走出了饭店。
来到飞度旁边,余庆生皱眉问道:“这得怎么办呢?”
王惊蛰指着飞度下面的车牌子,说道:“粤牌的车,这就好说话了,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咱们啊就当是外面过来买煤的客户,以这个身份跟他们去谈,来降低他们的戒备心,等着稍微混熟了一点,咱们就去长岭子煤矿找尸骨,然后在偷摸的带走”
徐天良一听,也觉得这可能就是最好的方式了,于是几人商量了一下,一致让王惊蛰操办此事说他脑子灵见识多,他们肯定是玩不转的,就只能指望他了,王惊蛰也不推辞,让他们几个先上车,自己要打个电话。
余庆生和徐天良等人上了车后,王惊蛰拿出手机想了想,就给范老二打了过去,这事本来找黄九郎也行,但毕竟特别事务处理办公室管到这种事上的话名不正言不顺,略微有点唐突,但找范二哥的话让他动用一下关系也行。
范老二接到他的电话,相当的诧异了,也带着一丝惊喜,因为王惊蛰这人他从来不主动联系,而他一消失就是一年半载的,属实太神出鬼没了点。
“哎呀,早上我就听到喜鹊在我家门前叫唤了,我就寻思有啥喜事上门了呢,等了半天也没见喜我就寻思是错觉呢,直到我接到你打来的这个电话,我才知道,今个喜鹊没白叫啊。”
王惊蛰说道:“你这嘴好像是抹蜜了,真甜。”
范二字正腔圆的说道:“主要不是想你了么?”
“咳咳,别煽情了,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了,你现在到哪任职去了啊,肯定离开前岗区了吧”
“回京了,镀个金,过一两年在外放。”
“啊,行,行,我找你是有个事要帮忙,你听我说说……”
王惊蛰跟范二把黑煤窑的事讲了一遍,其实他的诉求现在已经不单单的是要起出徐家小儿子的尸骨了,他想要的很多,比如把长岭煤矿的黑煤窑都给关了,因为这种煤窑太祸害人,你算算时间就知道了,徐家小儿子是三十年前失踪就被卖到这边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煤窑还在呢,鬼知道得有多少徐家小儿子这种人死在了煤窑里?
所以,这事办明白了也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王惊蛰肯定想着给他们一锅端了,记一份功德在自己的身上。
范二听王惊蛰说完,就解释道:“我现在肯定不能给你答复,你也知道官场上的这些门道,你稍微等等的,皖南那边有以前我们大院里的一个子弟在,我跟他打听一下。”
王惊蛰也知道事情到范二这种人的身上,那就不是上下嘴唇一碰就能解决的,就说你先打听我等你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