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县令李若愚非要拉着姜森叙旧,林氏自然是作陪的。他们出来地比较急,姜蝉塞给林氏的几张试题她还一直攥在手里。
这边李若愚和姜森说了几句后,视线就投向了林氏手上拿着的宣纸。姜森哈哈一笑:“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儿昨晚做地秋闱的试题,内子出来地急,还给带出来了。”
这话一说,李若愚顿时就来了兴趣。他虽然才刚刚上任一个月,可是姜蝉的事情没有少听说,最主要的就是她弄出来的点心,他就好一口甜食。
因此李若愚自然也知道姜蝉是姜森过继过来的女儿,听说以前是不认字的,怎么如今连秋闱的试题都能够作答了?
“嫂夫人快给我看看,看贤侄女文章做地怎么样?”李若愚是迫不及待,姜森微微颔首,林氏将手里攥着的几张宣纸递了过去。
这下李若愚也顾不得和姜森叙旧了,拿着姜蝉写的文章不时地皱眉,时而沉思,半晌后又恍然大悟。老实说,林氏还没有来得及看呢,看李若愚这么一副表情,林氏是好奇地不得了。
好半晌李若愚才放下了姜蝉的试题,长吁了口气:“姜兄,贤侄女大才啊!”
姜森摇头晃脑,“那是自然,我教的!”
李若愚话锋一转:“可惜是个闺阁女子,要是个男儿身,一定会青云直上!”
姜森点头:“英雄所见略同啊,不过她现在这样也挺好。”
林氏虽说不知道姜蝉都写了些什么让这两个人大加赞赏,她只是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听到别人夸奖姜蝉,她是分外地高兴,与有荣焉。
“想法很独特,可惜就是文笔不太好,很多都是大白话,看来姜兄你要在这方面多多的督促她了。”
姜森脸一板:“那是当然,这可是我的掌上明珠,自然要好好教导。”
李若愚喝了口茶:“姜兄,新帝刚刚登基,目前是百废待兴,朝廷上现在分为两个派别,一个就是老派的认为应该重农抑商,另一个就是像贤侄女一样,认为应该大力地发展工商业。”
“朝廷上现在吵地是不可开交,谁都有道理,偏偏谁又说服不了谁。”
姜森老神自在:“咱们不说别的,直说我闺女的文章啊,你少扯别的。”
李若愚叹气:“行吧,咱们说点别的……”
——分割线——
姜木一家回来的时候是静悄悄地,村里在镇上帮工的人确实很少,可是也不是没有,起码姜海和姜河都是在镇上的。
镇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能够不知道?虽说目前村里人还不知道这些,可是姜海和姜河回来稍稍提了一嘴,姜林张氏夫妻俩就明白了。
张氏擦着桌子:“难怪这几天看老三家的不出来,都是姜杏在操持着,感情是被打了板子,躺在床上休养呢。”
姜海话稍微多一些:“可不是?当初在公堂上闹地还挺大的,小婶儿是前言不搭后语的,三言两语就被县令大人问出来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姜林叹口气:“好了,这话咱们家里说说就是了,不要在外面说,丢的是咱们老姜家的脸面。”
姜海不以为然:“咱们有什么可丢脸的?小叔一家做出这样的事情都不怕丢脸,咱们有什么丢脸的?要我说,这板子挨地就是好,谁让她想着谋夺姜蝉的东西的?”
姜河补充了一句:“我觉得小叔和姜淼堂哥肯定也讨论过这件事,要不然怎么会一家人全都去了公堂?只是最后小婶儿自己承担了罪名罢了。”
张氏哼了一声:“我看姜杏那丫头在里面也吹了不少风,那丫头向来就是个白眼狼,养不熟的,还记得她自己提出来想要过继到大哥大嫂名下吗?”
这有了比较就有了差距,姜蝉虽说话不多,可是办的都是实事,姜杏就落了一张嘴,什么好处都要自己占着了。
所以张氏对姜杏的印象很不好,尤其是和姜蝉比起来,说来说去还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啊。
尽管姜林交代了不要在外面说王氏挨板子的事情,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王氏等人意图谋夺过继出去的女儿的点心方子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很快整个村里就知道了。
这天姜杏去村口的小河边洗衣服,就被和她不对付的春泥拉住了。春泥是里正家的小女儿,平日里很受宠。
春泥心直口快,最看不惯姜杏这种惺惺作态的,这不当着那么多的婶子们的面儿刻意放大了声音问了出来。
“杏子,我早上听大婶们说,婶儿是不是在县衙里挨了板子啊?”
春泥这话一说,蹲在河边洗衣服的婶子们的耳朵全都竖了起来。她们也只是听说了这个消息,也不知道真假,如今有人当面问姜杏,她们可不就全都屏气凝神了吗?
姜杏还以为村里没人知道,哪里知晓春泥就这么当着面问,还问地这么大声。
她是又羞又气,跺了跺脚:“春泥姐,你不要听外面的人胡说,我娘才没有挨板子,她是最近几天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
无论如何,姜杏也不能承认王氏挨了板子这件事啊,就算这是件公开的秘密,她也不能承认,要是承认了,她娘王氏以后可怎么出来见人?
看姜杏不承认,春泥也不是没有办法。她眼睛转了转:“行吧,没有就没有吧,看来是大家误会了。对了杏子,县衙长什么样子啊,公堂是不是比咱们村里的祠堂还要大?”
姜杏随口说了一句:“公堂当然比咱们的祠堂要大了,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