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奇怪的情书又出现了,真奇怪,在我上完体育课后,我的校服衣兜里多了一张纸条,但是这破东西依旧不给个名字,好几个班上课呢,到底谁这么无聊?难道真的是某个大老爷们在整我?稍微看了下就扔垃圾桶了,不然被别人看到了指不定起什么哄。
期中考试我们两个班按学校要求要用答题卡作答了,老师说是要现在开始就按中考模式来作答,灭绝告诉我们去买那种木制铅笔,涂答题卡的时候直接一笔拉过去,比用自动铅笔快多了节省时间,按她的要求我去买了小刀和铅笔,不料在某一天拿刀把铅笔削了准备画图的时候,妈妈看见了那刀却像是见了鬼一样。
“小,小……小羽,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买的这东西?”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惊恐不安,神色非常紧张,我摸不着头脑了,家里的水果刀不比这玩意大了多少,至于这么大反应吗?我和妈妈解释了是老师要求的,这样方便一些。“小羽,不是……不是有卷笔刀吗?你用那个吧,这个东西太不详了,妈妈怕这东西以后伤害到你。”又是哪来的迷信说法?妈妈的呵护真的是过度了,但是她这个样子让我也不是太好受,我只得宽慰她:“妈,这么多人用呢那来的不详呢?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乱玩泥巴的小孩子了,知道怎么护住自己,再说了用卷笔刀也是搞得尖尖的根本达不到目的啊。”但是我妈的神色还是没有一点缓和“小羽,只有这件事,算是妈妈求你了行不行?别的别问了。”妈妈居然用到“求你了”这几字,难道真的有这么严重?算了算了算了,卷笔刀就卷笔刀吧,大不了事先把尖的给弄平就是了。“嗯,妈,好了,至于对你的儿子用求的吗?你不喜欢我就扔了吧。”说完妈妈的神色才缓和了些,“对不起小羽,妈妈任性了点,如果以后有机会妈妈会和你说的,那这东西,妈妈拿起扔了。”说着她用手指把小刀捻起,像是接触到某个脏东西一样,随后我听到了马桶抽水的声音。
从开学以来妈妈就没有一天停止过送我上学回家,这段时间周淑娴的那句调侃:你是不是没断奶?一直出现在我的心头。言者无意而听者有心,大概就是这样吧。
期中考试我这次是卯足了劲,要和周淑娴决一胜负,她那句话真的是一直在我脑子里飘来飘去,我在做梦也能给我钻进去,我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才能消除那个梦魇。考试的时候我是查了又查,慎之又慎,细心再细心,然后我比她多了6分。哎,真是舒服,还拉我二十分,做梦吧,期间周老太还表扬了我们,说什么人家成绩好不是没原因的,我就经常看见她们俩放学了还在教室学习,要号召全班同学像我们学习巴拉巴拉的,我们能感觉全班同学看着我们的那一副幽怨的样子。
“喂,梨子,你不会和周淑娴谈恋爱了吧”我这同桌咋就那么八卦呢?“我谈个屁,都和你说了你嫂子管得严,你怎么就不听呢?我说你不是凯子吗?怎么没见人来吊你?”“嘁,越说越离谱了,说得像是真的一样,我这‘凯子’还不是你起的?”看来他是无论如何也觉得我是开玩笑的。
一个周六的早上,我同桌叫我和他去宿舍收拾东西。我进宿舍的瞬间,一股稀奇古怪的味道就飘进了鼻子里,脚臭味搭着泡面味,我去,这就是宿舍生活?不是,这就是男生的宿舍生活?也太“刺激”了点吧。我问他为什么不搬回去,他家也不是太远吧。“还不是我老爸,他说我一个初中生应该学会独立了,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啊?”
独立,独立,我反复咀嚼着这词。
沐烟姐她们还有不久就要放假了,但是于我而言我还真没什么所谓,现在的我还很难将她当做妻子一样去对待,但是,显然的,妈妈不这样想。有一天,我看妈妈她居然买了报纸,穿着那件白衬衫和淡紫色牵牛花纹长裙,头发扎成个马尾,翘着个二郎腿在那看得出神。随即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我走过去两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妈,什么有趣的东西可以和我分享分享不?”妈妈见我这样急忙用手拍了拍我的手腕,“去去去,和你说不通,大人的世界你小孩子看不懂。”
“你不是都给我结婚了我还小孩子啊?”
“在妈妈眼里你八十岁也是小孩子,还有啊,既然知道你自己结婚了以后就少这样知道不?
“哪样啊?”说着我想去挠她的胳肢窝,不料妈妈却抓住我的双手又放开,对我叹了口气说道:
“就是这样,妈妈有些不放心,要是还像以前那样我们母子打打闹闹的,她会感觉自己像个外人一样,你沐烟姐她也要回来了吧,你应该想一想怎么在你沐烟姐身上花些心思,或者咋们娘俩都应该好好想想怎么让她感到不陌生好吧?”说完她就轻轻地在我脸上揉了揉,给了我一个微笑后就起身前往自己的卧室了,完全不管自己的儿子心里是怎样的复杂状态。
我明白,什么都明白。但是,应该应该,现在人还没来,心却在那边去了,这是几次了,叫我把心思放那边?就像是赶鸭子一样把人赶一边去,一边是对我的过度关心,一边又急着把我赶另一个人那去,妈妈这是精神分裂了吧。我完全后悔了,当初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我他妈这么闲管人家的事干什么,还照顾人,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现在叫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