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虽然明知道宫官是在说自己的恩师,但也无可辩驳,只能无奈叹息一声。
宋辅臣不发一言,只是默默走路。
与李玄都并肩而行的赵良庚忽然开口道:“宫姑娘倒是看得透彻。其实地师也好,圣君也罢,哪个不是如此想?若不是为了权位,他们这般辛苦谋划又是为了什么?”
宫官轻哼了一声:“地师如何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圣君绝不是为了什么权势。”
赵良庚知道自己当下的处境,也不去正面硬顶宫官,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却是望向了李玄都:“紫府以为如何?”
李玄都道:“权力和责任是为对等,掌握了权力,尽到了职责,那也无可指摘,就怕掌握了权力,却不尽职责,甚至还滥用权力,这便是不可。”
赵良庚一笑道:“紫府是在说我了,那紫府觉得我这个总督,是尽到了职责,还是没尽到职责呢?”
一行人故意与后面跟随的众多仆役拉开了距离,也不怕被人听到,此时几人听到赵良庚的这番话,都沉默了。
李玄都道:“我觉得赵部堂最起码尽到了部分职责,否则我也不会故意留下赵部堂的性命。而且在如今世道,谁也任性不得,一个小小的任性,便足以让自己跌落现今的位置。”
赵良庚微笑道:“能得到紫府如此评价,我这心中也有些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