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子弟哗然!
一些嫡脉子弟,亦赫然变色。
显然易筋煅骨九炼之说,超乎众人想象之外。
更何况,在九炼之上,尚有第十炼,第十一炼,以至于无穷尽境。
这等武学之秘,定然不是寻常人物,可以接触到的。甚至寻常大家、大族,能否有机会接触,都是未知。
这是上古世家,乃至国族之流,才有机会接触的大秘。
生存圈子不同,在他人眼中,是理所当然,小题大做之事。
但,在许多人心中,未尝不吝天崩地裂,打破常规,难以置信。
荀少彧眸光,赤气幽幽,缕缕转寰,若有所思,若有所想。字字句句,仿佛烙印心头,千回百转,不消不磨。
石镜之上,烙印一尊未来之形,亦微微颔首,似乎在侧耳倾听。
“先生,不知易筋煅骨之境,有何妙处可言?”
“毕竟,易筋煅骨,一炼一莽牛劲儿,九炼完满,也只是九道莽牛劲儿。”
一荀氏子弟出列,开口问道。
因荀氏初祖,起于贫贱,创业艰难,历尽百般苦,才有今时今日吕国基业。
见多兴也忽焉,忘也勃焉之事!
故而,为了延续国祚,留存心血。这荀氏初祖之遗训,严苛冷漠,法度深沉。力求磨砺子弟,代代出英杰,世世有天骄。
这些的荀氏子弟,都是大浪淘沙,不乏真正天骄人物。
对于真正天骄人物而言,遵循人云亦云,本就是是虚妄。
不少荀氏子弟,性质盎然。
哪怕众人之中,最少都是炼就一道莽牛劲儿,其中不乏有,炼就六、七道莽牛劲儿者,对所谓的之境,不再是遥不可及的荀氏骄子,也面露肃色。
荀尚赫缓然,道:“易筋煅骨之途,经历第十炼,肉身蜕变升华,血如汞浆。虽不比猛犸巨象,却可一步步改异根基。”
武道,一动一静,就有几头猛犸巨象之力,抬步略飞鸟,动身若惊雷,为百人之敌。
这所谓百人,皆是披坚执锐,粗通武道之辈。个个体魄强壮,一身杀人技,凶横之极。
“在易筋锻骨之途,历经雕琢愈多,资质禀赋,亦会渐渐改易。”
“如果……如果有人,能在易筋煅骨之境,走入尽头,或可……以力证道,逆伐圣境!”
所谓圣境,就是尔!
这等存在,摧城断岳,只若等闲,入圣超凡,凌驾于芸芸众生之上。是不死天人之下,最为顶尖者,可啸聚天地九州,横行八荒六合。
每一位,都受世人瞩目,众生景仰。
而易筋煅骨,一炼一重,臻达极致,举手投足,就可千万莽牛劲儿,逆伐武圣。
这等成就,简直就是不可想象。
要知道,易筋煅骨之辈,并不需要什么天赋、才情。只要能狠下心,经得起重重苦楚,未尝不可一窥顶尖之列。
一时之间,诸多荀氏子弟,尽然缄默。
修行一境,以纯粹蛮力,横击数重境界。这等可怖人物,着实难以想象,也难以让人理解。
“这……是一大毅力之途啊!”
荀尚赫干涩嗓音,缓缓响起,幽然深远。
九炼完满,就可一步,其武力提升之大,难以置信。
而苦修者,就算是臻达第十二炼,第十三炼。也不能与九炼完满,踏入者争锋。
荀少彧起身,躬身行礼,问道:“先生,不知功行九炼之上,再踏入伐毛洗髓,有何益处?”
这一问,让不少心气极高者,眸光一动。
这话,也是他们想要问的!
易筋煅骨,他们都行至极远之境,不是终点。只有,向往先天宗师之道。
然而,修行之途,百舸争流。习武之人,能步入武道门径者,十不存一;再进一步,九牛不过,攻伐浑身髓血者,又是百不存一。
而这百不存一,也是一百余者,才能有一尊者。
这一重重境界,不知困死了多少武人。
就是现在这武舍之内,数十荀氏子弟之中,又有几人有机会,踏上先天宗师之道。
如果,易筋煅骨能为日后道途,增添三分底蕴,在坐天骄,当然不会吝惜打磨武体。
荀尚赫道:“易筋煅骨,一个‘煅’字,道尽个中奥妙。尔等如炉中之胚,每经过一次锤炼,每经过一次淬火,都是精华内敛,磨去杂质。”
“一如神兵之锋,凛然不可直视。”
一提起神兵,荀少彧神色一动,道:“这一境修行达臻极境,可能与神兵相若?”
一口神兵之威,几乎比拟一尊大宗师,甚至有先天宗师,执掌神兵,攻伐武圣人之事。
一口真正的神兵,等若诸侯立国之基,万世不移之本。
荀尚赫微微一愕,颔首:“这是自然,倘若能修行这一境,攀登至极,堪比入品神兵,也能入当世顶尖之列。且纯炼根基,对以后武途,大有好处。”
哗!!
一众荀氏子闻言,心绪陡然一动,丝丝火热,不由升起。
这些子弟们,自幼耳濡目染,哪一个不知,这根基浑厚的好处。
都言,万丈高楼起平地!
虽然根基浑厚之极者,并非人人都能踏入武途巅峰。但武途巅峰者,绝对个个都是根基浑厚之辈。
这个中差别,不外如是。
迎着一众子弟们,求知意味渐起的目光,荀尚赫嘴角笑意,渐渐浓重。
…………
披香阁!
东阙亭,花圃。
重重挂绿,玉溪横行,柳树摇枝,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