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吕侯得偿所愿,却不知天下如何看吕国,如何看你这位吕国君侯,介时窃国大盗之名,足以当传后世矣。”
“大胆,”
“无礼,”
吕国群臣怒目而视,不少武大夫甚至跃跃欲试,一手按在腰间佩剑剑柄上,一双虎目流露杀机。
宋国使者这一番话,可是实打实的捅在了荀少彧的痛处,荀少彧南征北战纵横武勇,但他一步步走到今时今日,却少不得阴谋诡计。而这些过往经历,就是一个个现成的攻讦借口。
要是这一宋国使者,只是暗中攻讦也就罢了。但当着诸国大使的面,如此肆无忌惮的攻讦荀少彧,简直就是两国彻底撕破面皮的前奏。
大朝之上,诸国贺之,宋国如斯咄咄逼人,让其他大小诸侯作何感想。
何况荀少彧不是寻常国君,一尊拥有着天人神魔战力的人物,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能搅动一方风云变色。这等人物捏死宋国使者这一初入宗师级数的修行人,简直就是随手之事。
“使者之意,可是宋宣侯之意?”荀少彧漠然看着宋国使者,华阳宫中的气氛一时间趋于紧张,众多使者噤若寒蝉。
郑国使者诧异了看了一眼宋国使者,嘴角微微上扬一角,神态从容淡定,在众多使者中尤为明显。
宋国使者开口,道:“吾家君侯本性谦和,自不会如吾一般,与吕侯当面分说。只是宣侯有一贵女,与吕文侯联姻,如今新吕侯继位,不知可否让贵女母子,回归往昔故国?”
宋国在这一刻,终于图穷匕见,这才是宋国使者的目的,图谋将姒宣云母子带回宋国,借着公子则嫡长公子的名头,未尝不能让荀少彧乱一乱手脚。
荀少彧漠然看了其一眼,徐徐道:“先君国夫人,思念先君成疾,日前已经病逝,公子则重孝在身,恐怕不能远行。”
宋国使者悚然一惊,指着荀少彧,道:“你……”
谁也没想到,荀少彧会如此的狠辣,甚至都没有顾及宋国,就果断的让姒宣云病逝了。
荀少彧面色冷淡,缓缓道:“先君国夫人病逝,寡人痛心疾首之!”
“好一个痛心疾首,吕侯果然‘纯孝’。”宋国使者嘿嘿冷笑,问道:“吕侯,吾家君侯贵女真的是病死的?吾要查看贵女遗体,你可敢让吾勘查一二?”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姒宣云臻达之境地,练就一道元神法力,可谓百邪不侵,岂是所谓的病邪能伤的。不说活到三百数大限,再活上一二百年还是绰绰有余的。
“欺人太甚!”
闻渊明拍案而起,瞪着一双虎目,道:“宋国使,注意你的言辞,吾家君侯敬你宋国三分,才在你三番五次挑衅后,犹自不做处置。而你非但不知分寸,再三辱吾家君侯,莫非青杀口之战,吾吕国还没将你宋国打疼打痛?”
听着闻渊明的威胁,宋国使者反唇相讥:“哈哈哈……吾宋国百万大军,你小小的吕国,只是一战中后稍稍占些上风,就吹嘘至此,真是可笑可怜。”
稳座君位的荀少彧,断然道:“那就再打一场,看看吾吕国的成色,值不值得你宋国小心对待。”
“吕侯……”
吕侯毫不犹豫的态度,让宋国使尖锐的叫了一声,道:“两国交战,可不是儿戏之事,你吕国真敢与百万宋军相抗?”
荀少彧一字一顿,道:“此战,非吾吕国非战不可,而是吾吕国不战,你宋国不知吾吕国国人之血气。”
看着荀少彧一言不合,就要与宋国开战的一幕,所有的诸侯使者都面面相觑,心头最后一丝试探的念头悄然散去。
若非没有天人神魔战力,荀少彧岂会如此张扬,直接将矛头指向宋国,更是扬言要与宋国会战。宋国可是第二大诸侯,敢于宋国交战的吕国,拥有的底气,让其他几国细思极恐。
荀少彧一拍铜案,道:“来啊,将宋国使拉出华阳宫,给寡人丢出掖庭。”
“诺!”
几名魁梧大戟士拉着宋国使,生生将这位初入宗师级数的高手,拖出了掖庭华阳宫。
看着面露怒色,但强自控制自身的宋国使,几国使者都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随即默然无言。
此刻宋国使者若是反抗,在华阳宫这等高手如云之地,绝对是十死无生之局。只是宋国使性子坚忍,知道其中的厉害,才任由几个级数的大戟士,将宋国使拖出掖庭。
看着宋国使面脸的不甘,郑国使者此时出列,道:“下臣,恭贺君侯登基之典,吾家郑公知君侯少年英才,可谓喜不自胜,愿与君侯联姻,结百年之好。”
至于为何只有区区百年,两方强大诸侯国,能在百年内不互相攻伐,就已是极为难得了,还能奢望什么。
“下臣,恭贺君侯登基之典,吾家国君闻知君侯少年英才,特许联姻之盟,结百年之好。”其他几国纷纷出列,争相恐后的向荀少彧,向吕国联姻。
身处荀少彧这般位置,婚姻不容他做主,他的喜好就是吕国的喜好,他的偏爱就是吕国的偏爱。就如司琅環一般,只要对整个吕国有利,荀少彧就只能娶之。
荀少彧坦然受之,道:“如此,寡人不日择一长者,与诸位商谈联姻会盟之事。“
“诺!”
…………
甘泉宫,偏殿!
夜色沉沉,烛光摇曳,荀少彧端坐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