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谁敢害吾!”
荀少彧勃然大怒,恐怖的气血一朝爆发,蛮横的力量震得静室簌簌作响,砖墙在蛮横的气浪撞击下,一丝丝裂缝如蛛网般密集。
不说金刚不坏三百寿数,就是他现在的年数才有多少,又哪里能引来天人五衰之劫,消磨他的不坏道体。
“诅咒之术,哪里来的营营苟且之辈,安敢害吾。”枯黄的头发散乱着,荀少彧眸光璀璨,念头刹那定住,混元一炁神通运炼之下,气血沸腾如真龙长吟,似真凰腾飞九天,恍若麒麟真形演化。
一身气血灼灼而起,炙烤的周匝热浪翻滚,在这股热浪当中,荀少彧一身旧皮逐渐褪去,漏出雪白的肌肤,枯黄的头发散乱飘飞,一根根乌黑发丝再度洒落。
“天问断魂!”
荀少彧手掌一抚,案几四分五裂,无数的木屑四散飞扬,一口木质短刀落入手中。
轰——
一刀朝着虚无之中劈下,心神锁定着冥冥中的一丝感觉,化作自他肉身成圣以来最强的一刀。
刀光璀璨之极,一刀斩断一重虚空,落入撕裂的虚空中,顺着心神锁定的一点心意,须臾千万里之遥,轰然斩落下来。
…………
时光流逝,转瞬三载有余!
昔时,南方会盟的影响,可谓震动了整个吕国。
南吕大地,犹如一头醒来的凶兽,已然露出了属于它的獠牙。
一座座关隘拔地而起,在广袤南吕大地上掀起的滔天兵势,一度引得南阳诸大夫侧目。
哪怕吕国南方积贫积弱已久,但南方的诺大国土,足以让所有人都慎重以待。
荀少彧治国老辣,断然施行耕战体制以战养战,对内徐徐图谋二十余封邑大夫的,以温水煮青蛙的心态,一步步消磨封邑大夫影响,逐步的化公器为私器。
对外则以十万四处镇压流窜的蛮人,以蛮人的血与肉,铸就了一支百战精锐的气魄。
如此不过几载,荀少彧的势力就如滚雪球般,就翻了不知多少倍。
荀少彧坐镇詔邑,鞭挞南方吕国,几乎已是南方无冕之君,成为了事实上的南吕仲裁者。南吕的五十万户黔首百姓,更是近乎于到了只知南吕詔邑,而不知吕国南阳君侯的地步。
就在这一年,南阳烨庭为安抚荀少彧,赫然敕封荀少彧为长信君,让南吕大地正式成为左右吕国局势的一股大势力。
南吕偏北的一座城关上,荀少彧身着甲胄,腰间配着一口宝刀,身旁左右甲士皆着赤甲,面露沉凝之色。
三载的风霜经历,并未让荀少彧多出几许变化,清秀的面庞上,一如当日会盟南方时,举止风采依旧。
几位臣僚亦步亦趋,跟在荀少彧的身侧,气度豁然且沉肃,身上配着随身剑器,顾盼间就有着一股风度。
一名名精悍甲士矗立于关墙之上,甲士们一身彪悍的气息,如狼似虎摄入心魄。
荀少彧看着这座城关,手掌拍了拍坚实的城墙,侧耳倾听着青石敦厚的回音,满意道:“不错,一座磬石关,关如其名稳如磐石,任千军万马也要让他困顿于磐石关前。”
督造磐石关的主事主官赵建文,耿直道:“君上过誉了,这座磐石关固然坚实,或百年不毁,却只能挡得一般的精锐之师,绝难挡下一支顶尖精锐。”
荀少彧闻言笑道:“那也不错了,一般的精锐之师已是难得,何况顶尖的精锐之师,整个吕国都没有几支,一座磐石关有此坚实,已是大大出乎吾的预料了。”
众多臣僚拜首,道:“君上宏图大志,连建南方吕地三十六关隘,拱卫上蔡詔邑,今时南吕有此景象,尽是君上之功。”
以耕战制度的优越性,全然是为了战争而准备的,荀少彧力排众议启用耕战制度,以数十万蛮人流寇为磨刀石,生生将南吕兵甲整合成了一支强兵。
除了寥寥可数的几方大邑,着眼吕国南方大地,唯有荀少彧一人雄峙一方。
“君父既然舍得将长信君的封爵赐予了吾,看来南阳的局势亦不乐观。”荀少彧抚摸着腰间的吴刀,心思不觉飘向远方。
历数整个吕国上下,有资格封君的人物都是少有,都是国君也要给予绝对的尊重。
而荀少彧野心勃勃,会盟南方小霸,可谓触动了吕国根基。倘若南阳局势真的平稳,文侯早就一道敕令下来,斥责荀少彧所作所为,更有甚者一道文书落下,荀少彧就得束手就缚,自甘作阶下之囚。
只是共氏、宋国、郑国几方混杂其中,牵绊住了南阳的注意力,才让南吕有了三载的黄金时间,如同一头野蛮生长的怪兽,有了今时今日的体量。
荀少彧心思一动:“都是为了争夺那一位的残躯,却不知南阳忍到几时,才会以雷霆手段彻底镇压几方乱象。”
南阳的局势诡谲复杂,荀少彧三载以来不知耗费了多少精力,勉强安插了几枚棋子观望局势,却也是最终收效甚微,一些真正的机密大事还是难以接触。
只是知道南阳局势愈发的凶险,若非镇压着大局,又有荀太常、闻渊明两大绝世强人坐镇烨庭内外,这一场乱局还不知如何收场。
在这般激烈的争锋中,比拼的就是几方的底蕴,若非证就天人之道的大能力者难以干涉苦境,以共氏几万载的深厚积累,绝对有将南阳烨庭生生推平的力量。
但是吕国占据主场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