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大魏水军,数百艘大战船,同样发出猛烈炮火。无数炮弹落入渭水,顿时掀翻巨大水浪。
一名名兵卒,在猛烈的炮火下,以及巨浪扑打之下,不比蝼蚁强上多少。无数的惨叫哀嚎,血肉泥沙,一滩滩血迹,浮荡在渭河之上,几乎要染红诺大的渭水。
一艘艘战船,横跨黄河,火炮齐发,就是内、外绝顶武人,在如斯炮火之下,也要化作一滩灰烬。
刘长勋冷面,望着渭河之上,惨烈的炮战。
每一时,每一刻,都有着一艘战船。在炮弹纷飞之下,船板完全粉碎,沉落渭河。
“老夫就知道,若想致胜,水军是不行的。”
刘长勋重重一叹,攥着剑柄的右手,愈发沉重。
北地盛产骑兵,南地水军大盛,这是千百年以来的经验之谈。
北地健儿纵然勇悍,但水波之上,不是有自持勇力,就能横行的。
天地自然之威,岂是凡俗可以揣摩!
“不过,这些水军,多少也能挫一挫越军锋芒。”话说如此,但刘长勋脸上,浮出一抹阴霾。
倘若数万水师一朝尽毁,就算刘长勋不甚重视水军,但也有一些肉痛的。
刘长勋蓦然挥手,立时之间,即有数以十计的大方阵,缓缓踏步前行。这些大方阵,每一方阵中,都有着上千兵甲。甲士们高举长矛,神情坚毅。
突勒人划分的四等民籍,同为宋人,北人是第三等,南人则是第四等。北人的坚毅勇悍,是经过突勒人认可的。
而且,突勒人在北地经营百载,就算横征暴敛,视黔首为草芥,但仍有一些忠实拥囤。这些战卒,即是魏庭最后的元气。
“十万百战劲卒,三万浮屠铁骑,老夫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老夫兵败!!”
魏庭毕竟是胡虏起家,崇尚武功,就是马踏中原,开国定基。也不可能有马放南山,重文轻武的一日。
可以说,魏庭的军力,一直保持在巅峰状态。纵然连年大战,兵员损耗过重,不复开国盛况,但也绝非寻常兵甲,就可比肩的。
魏庭浮屠铁骑,足以横扫天下!
…………
渭水之上,炮火连天!
上千艘战船,何其壮观,一门门大炮,炮弹打出炮管,通红的炮管,冒着热气。
这就是横推,以绝对实力,横推魏庭水师。
越军战船的数量,不但是魏军战船的近一倍,就是火炮数量,也几乎有一倍之差。这是硬实力的差距,是不讲道理的碾压。
乘着重重水浪,三重楼高的越军战船,以泰山压顶之势,重重的撞翻,一艘艘魏军战船。乘风破浪,上千越军战船,浩浩荡荡,其势滔滔。
硬实力上差距,只能凭着硬实力弥补。逞着风浪,一艘艘越军战船,生生在众多魏军战船中,轰开一道缺口。数百艘战船横跨渭水,其势汹汹。
望着渭水之上,两军战况,刘长勋面色阴沉,攥了攥手。
魏庭水军不比越军,这在刘长勋的意料之中。但数万水军一触即溃,仍让刘长勋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这些越军战船,若想安稳搭靠上岸,就不会有如此容易了。
十数万养精蓄锐,魏庭最强悍的甲卒,足以抗衡天下,任何一支强兵劲旅。
“想要横渡渭水,做梦……”刘长勋稍稍抬手,冷声喝道:“诸军,列阵!!”
“列阵!!”
“列阵!!”
数十飞骑迅速四散,在一方方军阵之前,大声呼喝。
哗!哗!哗!!甲叶晃动,一名名魏甲,沿着茫茫渭河,依次排列。十万劲卒严阵相待,箭在弦上,刀剑出鞘。
一名名弓弩手,半蹲着身子,崩开弩弦。弓弩高高举起,一支支箭矢,燃着火簇,炮管伏立,静待越军登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