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采歌沉吟起来。
中华古典乐曲,他记忆中还真有,还不止一首。
只是,他对那些古典乐器,并不熟悉。
他的钢琴是考级的水平,吉他是爱好者水平;笛子、古琴等就只是略有涉猎,属于初学者水平,连续、完整地演奏都做不到。
而原主,既然是民乐专业的,肯定就不止这点斤两。
自己一上手实操,岂不是露馅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都已经承认“失忆”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因此迅速决定了“参赛曲目”,无奈地笑了笑:“那行,我就在干爹和新朋友面前献丑吧。”
霍老头问:“用哪种乐器?”
杜采歌既然已经决定了“参赛曲目”,便不假思索,“古琴。”
霍老头就拍拍手,很快有年轻靓丽的服务员过来,弯腰询问:“老板?”
霍老头说:“去布置一下,我干儿子要演奏古琴。”
“老板你什么时候认了个干儿子啊!”那服务员瞥了杜采歌一眼,抿嘴一笑,颇具风情。听口吻,和霍老头之间没什么上下尊卑,很是平等。
霍老头曲指敲了敲桌面:“是我认干儿子,你操什么心啊?莫不是你也想多个干儿子!”
杜采歌只觉一股血气直冲面皮。这老不修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年龄能当他孙女的服务员调情!还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那靓丽的服务员掩嘴咯咯一笑,千娇百媚地白了霍老头一眼;接着对杜采歌说话的时候却是很有分寸:“小哥哥,你随我来,古琴那么重,你要帮我搬一下。”
杜采歌嘴角略微抽了抽,认命地起身跟着去了。
那服务员带他穿过大堂,沿着走廊来到一个上锁的房间,开门后进去,里面窗明几净,显然经常打扫。
“那儿!”服务员纤指指着一具古琴。
杜采歌过去搬起,又跟着服务员出去。
一路无话。杜采歌是不欺暗室,那服务员的千娇百媚也不是对着杜采歌。
回到众人的视线中,服务员才带着客气的微笑开口:“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你真的是老家伙的干儿子么?”
“我叫杜采歌。杜甫的杜,文采的采,对酒当歌的歌。恩,你老板是我干爹,刚刚认的。”这女人把霍老叫做老家伙,显然她和霍老的关系不一般。
“那他肯定很喜欢你呢,”服务员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江南水乡独有的韵味,“老家伙脾气好倔的,总觉得别人都是俗人,不太爱搭理别人。”
“是么,那能得他另眼相看,真是我的荣幸。”杜采歌毫无诚意地说。
服务员领着他来到大堂的一脚,那里看来是平时乐手演奏所用。两人一起布置,将古琴架好,服务员一边忙碌一边好奇地问:“你跟老家伙应该关系很好吧,我怎么才第一次见你,你以前不来这的么?”
杜采歌也不知道原主以前来过这里没有。他含糊地说:“我之前几年自己遇到一点问题,没怎么出门。和你们老板,应该认识很久了,几年前打赌输给他,答应认他做干爹。”
服务员掩嘴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原来是你啊,对上号了。”
杜采歌觉得她这句话本身很好理解,但其中某些意味,却是不懂。
架好古琴,服务员退了开去,杜采歌随手拨弄几下琴弦,然后双手放在琴上,摆好架势,深吸一口气。
……
座位那边,杜采歌走后,就陷入沉默。
霍老头根本没兴趣开口对姜佑曦说什么。
姜佑曦呢,则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咖位与霍老头天差地远,根本没资格主动攀谈。而且姜佑曦也是聪明人,看到对方的态度这么明显,他明白自己还要主动攀附上去的话,不过是惹人厌烦。
所以他只是小口喝茶,安静等待。
过了一会,霍老头的目光无聊地看着别的地方,嘴里说:“这个,小严啊……”
“霍叔,我姓姜,叫姜佑曦。”
“哦,”霍老头浑不在意,挥挥手像赶走一只苍蝇,“你和我干儿子很熟悉?”
“不算很熟,其实才认识不久,杜哥是我偶像,”姜佑曦笑嘻嘻地说,“我平时也不太敢打扰他。”
“哦。”霍老头两撇眉毛耷拉下来,语气淡淡的。
姜佑曦不想让场面再冷下去,他是个灵泛人,既然霍叔已经开了口,他就要抓住霍叔感兴趣的话题继续聊下去,让霍叔对自己有个好印象。这样,未来说不定有一天,这位大咖随口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少走很多弯路。
于是姜佑曦前倾身子,表现得很好奇地问道:“霍叔,您当年和杜哥究竟是打了个什么赌啊?”
霍老头露出追忆之色,眼神似乎穿透了层层迷雾,看到了一个鲜活的场景:“哦,那次。是他宣布退出娱乐圈之后了,那一年,苏曼芫那妮子和段晓晨有点不对付,故意选在同一时间和对方一起发专辑。”
姜佑曦想了想,在记忆中找到了相关的线索,他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我听说过,好像这事和杜哥也有关。”
霍老头不置可否,接着往下说,“两个人的新专辑,当时都给我听过主打歌。我就说,苏曼芫这次肯定不是段晓晨的对手。小杜不信邪,他其实偷偷地给苏曼芫写了几首歌,说苏曼芫的专辑销量肯定能压过段晓晨。我就和他打了个赌。”
“原来是这样。”姜佑曦明白过来。那是2003年3月,摄影丑闻之后不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