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箫紧随着西门松涛,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俩人终于是来到了岳阳城。
张箫一路带着西门松涛往偏僻的地方走,西门松涛心下不禁有疑,说道:“我记得醉仙楼好像不是往这个方向走啊,裴兄弟,你……”
张箫心中一凛,暗道:“遭了,那醉仙楼是我随意编造的,没想到这岳阳城里还真有家醉仙楼!关键这西门松涛竟还知那醉仙楼的位置,这可怎么办?”
西门松涛质问道:“裴兄弟,你莫不是在消遣我?”
张箫不知如何跟他解释,索性便不解释了,理直气壮道:“对,俺就是消遣你,怎么地,不服?不服来干俺呐!”
“你……好、好……”西门松涛气极反笑,道:“这里人多,咱们换个地方掰扯?”
张箫心说这正合我意,指着附近一处僻静的小巷,说:“谁怂谁孙子!”
西门松涛本欲一口答应,但转念一想“可敢与我到此楼的楼顶去?”
说着,他指了指附近一座名为“怡红院”的青楼,直接纵身跃了上去,姿态什为潇洒。
“谁怕谁?”张箫提气纵身,也往那“怡红院”的楼顶跃去,这楼共六层,高约十五丈,上顶楼对他来说也就几步的事。
不多时,俩人都到了楼顶,在楼顶对峙着。
他俩显得这一手轻功,引来了许多路人驻足围观,很快,怡红院下就已围满了人,看着好不热闹。
就连怡红院平日里鲜少露面的几位花魁,此刻都是出了怡红院,在人群里当了看客,引得三两登徒子,趁机在她们身上揩油,结果被几位保护花魁的练家子龟公给狠狠揍了一顿,鼻青脸肿。
在岳阳城这个中州的小城里,有张箫、西门松涛这等轻身功夫的武者,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就连岳阳城的城主宋毅,也不过是六品初期的武道境界。
张箫将自己背后所负的碧水剑解下,把包裹着它的褐布剥去,露出了碧水剑的真容。
“这不是那张箫的佩剑吗,怎么会在他的手上?”西门松涛心下疑惑,一时猜不出个所以然,不过眼下是要干架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心说先拿下这汉子再细细盘问他吧。
言念及此,他当即拔出自己背负的名剑“秋水”,起手就是一招落英神剑中的“落英缤纷”,朝张箫连刺了七剑。
他这一招“落英缤纷”,用得倒也不错,二十来岁的年纪,就能在一瞬间把这一式七剑悉数使出来,已算得上是剑术奇才了。
可惜,他遇到的是将落英神剑练到了化境的张箫,这一招,在张箫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张箫瞅准了西门松涛那名剑“秋水”的来势,使一招黑水剑法中的“绕指柔式”,以内劲迫剑弯曲,令自己的剑刃缠上了西门松涛的“秋水”。
“秋水”被缠,西门松涛的剑招顿时凝滞,张箫当即凝劲于左掌,朝西门松涛劈出了一道气浪。
西门松涛感知到张箫那一掌劈出的气浪中,蕴蓄着磅礴的内劲,他甚至有一种面对惊涛骇浪的错觉。
这一招,正是张箫练至化境的惊涛掌,也就是他如今的武道境界只有七品,若是他有上三品的修为,这一掌恐怕当真能打出海上惊涛骇浪汹涌澎湃的效果。
西门松涛出了十成的掌力,才堪堪抵住了张箫的这一掌,饶是抵住了这一掌,他的却是因胸膛受到张箫掌力余劲的侵蚀,一阵气闷,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出掌被抵住,张箫并未就此放过西门松涛,紧接着又使一招疾风扫叶腿,出腿如疾风,横扫他下盘。
西门松涛的反应倒也敏锐,立时以右脚蹬向张箫小腿,想要将他扫来的这一腿给踹回去。
然而,他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精通剑法、内功和轻身功夫已颇为不易,实在是没有余力再将腿功好好修炼,因而腿功一直是他的短处。
他那一脚,根本就捕捉不到张箫那迅疾如风、只看得见残影的一腿,直接蹬了个空。
张箫的疾风扫叶腿,在西门松涛出脚的那一瞬,已狠狠地扫向了他的左腿,瞬间将他整个人都掀翻了。
西门松涛倒地的一瞬,立时使了一招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以防张箫乘胜追击,将他按在地上打。
张箫此刻已抽回了缠在秋水剑上的碧水剑,他瞥了一眼碧水剑,发现剑刃上竟是出现了几处裂痕,不禁暗赞西门松涛的佩剑可真不错呀。
西门松涛刚站起身,张箫立时便使出落英神剑中的“落英缤纷”朝他连刺了七剑,西门松涛顿时被逼得连连后退,不一会儿便退到了怡红院楼顶的边缘,摇摇欲坠。
怡红院楼下的众多女子看得胆战心惊,她们见那西门松涛容貌俊美,气质潇洒,自是一颗心都悬在他身上,为他担惊受怕。
“是……是你,张箫!”西门松涛立马便猜到了张箫的真实身份,他就算忘了张箫长什么样,也绝不会忘记张箫的那一招仿佛七人同时出剑刺来的“落英缤纷”!
“哟呵,还真让你猜着了。”张箫不再跟他废话,瞬间自袖中甩出数十根钢针,针针命中西门松涛的要穴,立时便夺去了他的生机,西门松涛睁眼而死。
这数十根钢针,是张箫在与西门松涛的打斗的过程中暗藏于袖的。
他如今对于暴雨梨花针的掌握已臻化境,藏针和射针的手法可谓出神入化。
在为了加入陈文曲他们而返回龙门客栈前,他抽空在一家裁缝铺子里买了一千根针,收纳在紫金仙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