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正公当年守陕西,以军费开榷场,年入四十万贯之多,无需扰费朝廷,而军食便足。”
“如今太守行此举,乃有故事可依。且有谤则雅州受之,有利而眉州独占,何乐而不为?似此当为五便。”
知州的眉毛跳了两下,似乎有些意动,加上仓场码头,这里边可操作的东西太多了。
苏油说道:“太守无需多做什么,只需宣慰一番,示二林部以恩即可。其余事务,有我们江卿世家代劳,以良品诱之。远人悦服,而盛治可期,太守声名,必将流播西南而存百世。”
知州点头,又看了看程文应和史洞修:“二老以为如何?”
程文应笑道:“不管是不是如小油说得这般天花乱坠,这总是一个机会。”
“后边的不敢多说,只这眼前一桩:各地谣言纷起之时,独大人开门而迎纳之,好言相劝,令夷人知恩而返,便已经可以算是一等功劳了。”
知州终于笑了,什么叫坏事儿变好事儿?全凭一张嘴。寺丞公当真不愧是开书坊的!于是供手道:“既如此,本官也不好辜负父老拳拳之意,便去土地庙见见那位在藜将军。”
送走了知州和被晾在一边好久的可怜知县,便见两老一中一小四只狐狸心照不宣地嘿嘿直笑。
程夫人不由得没好气地一一点名:“父亲,史老,小石,小油,有点士绅气质好不好?”
苏油笑道:“这次利润不丰厚,二林部带来的盐钞不多,也就两千多贯,一半盐茶,好处归官府,所剩只有千贯左右。”
“不过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商道算是通到眉州来了,刚刚姻伯和世伯如此配合,应当也是想到了这点。”
程文应笑道:“老史,赶紧修书雅州,问问那边怎么回事儿,我这便写信去嘉州,还要跟成都府和转运司打听一番,看看这股风是怎么吹来的。”
史洞修说道:“小石也通过你石家的关系问问,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