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河北,损失的是一代人!一代人要恢复,需要多长时间?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陛下,高粱河,岐沟关,好水川,定川寨,一次又一次地赌博——大宋国运,就是在一次次赌博中断送的呀!”
“刚刚那些装备,固然犀利,可是你知道造价吗?!最大一门炮,用铜两千斤!加上工时工费,就是两万贯!”
“子母铳,造价五千贯,迫击炮好点,一千贯有余,弹药一发,十贯就没了。”
“还有神机铳,是单兵装备,一支造价八十贯,要想得用,起码得两千人一营。经臣估算,一年耗用,高达四十多万贯!只要有一万神机,臣敢替陛下荡平漠北,克服幽燕!但是陛下——可能吗?!”
“别忘了去年朝廷财政还入不敷出!”
“臣献上几件军器,是想告诉陛下,我们大有希望,曙光就在前方。但是要脚踏实地,一步步来。功绩或许不在我们这一代,但是会在我们的下一代,下下一代!他们会感激我们打下的基础,感激我们付出的血汗,光基丕业,我们一样会被送上神坛!”
看着赵顼惊讶的神情,苏油突然反应了过来,换了语气:“呃,陛下,为臣,为臣怎么和包黑子一样了……”
赵顼也反应了过来,噗嗤一笑:“难得见到明润也有失态的时候,我还以为司马光变年轻了呢。”
苏油诚恳地说道:“陛下,韩公可以说是如今大宋最明白的明白人,只需要派一近臣,私下与之言明利害,韩公岂能不主动请辞?何必让台谏希从上意,一通乱咬,导致数月前的局面?此乃陛下之失,臣不能不谏。”
“欧阳修之失,在比先帝于汉宣,还没开始辩论,自己就先输了一半。”
“陛下,我们都还年轻,韩维的奏章,望陛下置于案头,时时警惕自己。”
“陛下放心,君乃希图振作之君,臣亦有用事效命之臣。现在,先请陛下先给几件军器赐名吧。”
赵顼刚刚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却又笑了:“看你取得都是些什么名字!还探花呢……嗯,那两样用于进攻的,迫击炮,叫伏虏炮,那子母铳,叫霹雳炮,至于那防守的国器,叫——镇国将军!”
苏油笑道:“多谢陛下赐名!”
赵顼点头:“神机铳这名字还勉强像点样子,走,到底如何,先去靶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