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苏油有点害怕老头清他的后账,老头骑得慢,他就约束拳毛赤走得更慢,跟薇儿一起远远吊在马队后边聊天。
最后老头实在是受不了了:“滚上前来!磨磨蹭蹭躲着我,什么意思?!”
苏油这才屁颠屁颠打马上前:“明公,我们的治夔政见有冲突,这不是惹不起躲得起嘛?”
老头斜眼撇苏油:“呵呵,怕我虐待你在夔州二林那帮徒子徒孙?”
苏油叫起撞天屈:“哎哟老头你可别瞎说,跟我没关系!我是忠臣,大忠臣!范先生的,都是范先生的徒子徒孙!”
赵抃哈哈大笑:“放心吧,这回入蜀,治道就俩字——宽平。”
“咦?却是为何?”
赵抃笑道:“施政之要,在于使民,使民之要,在于乐从。你们都把事情做完了,老头我可不是没事情可做了吗?”
苏油吓坏了:“明公,可不能撂挑子哟,事情可还多着呢!要让夔泸二林诸部习惯设官受治,任重道远啊。”
赵抃笑道:“二林部有范先生,江阳城有唐彦通,泸州有李运,夔州有元贞,事情都被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了。怎么着,真要劳动老夫再来一次大洗牌?”
苏油赧笑道:“瞧你这话说的,这里边就一个李老师有正式差遣,剩下几位,都是编外人士,做不了数的。”
赵抃骂道:“就你这点鬼心思,我还不知道?唐彦通学问该洽,治才也不错,荐一个贤良,做个县令一点问题都没有。元贞是抚远大将军之子,走个斜封路子,先给个推官当着,也合情合理。只是这范先生嘛……身份不明,有些不好安排。”
苏油也叹气:“范先生奇人奇志,这个真不好勉强,为了尊重先生,我连查都不敢查。”
赵抃也叹了口气:“知道朝堂诸公为何高看你不?其实,你和范先生很相似——不记名利,实心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