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妹“切”了一声:“还不是不得自在,不过集贤校理是个好职务。”
苏油说道:“那就没毛病了,太常寺冷板凳坐十年,换我也把朝廷典章翻烂了。”
苏洵笑道:“你这嘴啊!还是他先来找我的,说是《图经本草》二十一卷已然完成,现在需要编印,这部书里有大量的图画,听说你精擅此道,想找你询问。”
苏油笑道:“那太好了,明日我便登门拜访,再带上两瓶永春露。”
苏洵说道:“别,那你连门都进不了。你这宗兄,平生不受苞苴,只有一位学生,每年会带一罐双井水给他。”
苏油停下筷子,一脸的肉疼:“水倒是也有,子午道上铁门关背过来的,就是有些舍不得……罢了罢了,明天我也给他带罐水去就是。”
吃过饭,石薇要走,骑上大黄马,不许苏油相送,一夹马腹去了。
苏油恋恋不舍地看着石薇娇俏的背影:“好嫉妒……”
张麒莫名其妙:“你嫉妒姑奶奶啥?”
苏油痴痴地说道:“你不懂,我是嫉妒那马……”
次日一早,苏油骑上拳毛赤,前去苏颂家中。
苏颂在仁宗朝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如今新皇登极变成修起居注,这是和知制诰一样的地位,属于皇帝身边最信任的有能力的红人。
不过早先没人来舔他,如今别人想舔,他也不给别人机会了。
甩鞍下马,苏油捧着罐子,对老门子说道:“眉山苏油,蒙宗兄相召来见,烦请通报。”
小苏探花如今也算是汴京名人,汴京的民间分析家早将他的履历翻了个遍,从五岁出山到十五治夔,说得就跟一路看着苏油长大的一样。
老门子上下打量着苏油,就抱着一个破陶罐,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笑道:“小少爷来了,都不用门子通禀,你进去吧。”
进入门内,是一处小院子,冷冷清清,旁边一间书房,书柜一直高到屋顶,一间屋子里除了书还是书。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在伏案抄写。
中年人抬头,见到是苏油:“宗弟来了?”
苏油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呃,兄长,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中年人就是苏颂,微微一笑:“冰纩牵风沉碧澈,柔枝照影送徐徊。”
苏油这才恍然:“对对对,赏花宴上我们见过的。”
说完又觉得好奇:“宗兄,当时你写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