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闭门,各种偏方一起上。
比如往井里丢豆子的……
在墙角烧纸马送瘟神的……
草灰撒几处屋角的……
瘟神似乎真的怕了,祸祸了两百多号人,到七月五日,时疫似乎总算控制住了。
官家下召,从内藏库再拨千贯,在大相国寺修筑仁怀殿,并给道隆大和尚赐紫衣,金钵,感谢他在这次救灾里边的巨大贡献。
《新唐书》其实已修成,只是还未来得及奏呈官家,梅尧臣就死了。
欧阳修在朝堂奉上大部头著作,然后大哭一场,要求官家酬答梅尧臣的功绩,将他的一个儿子起用为官。
七月九日,梅尧臣公祭,欧阳修,刘敞,苏洵等大文化人各自撰有祭文。
汴阳坊。
苏洵,苏油,苏轼,苏辙,下得车来,步行进入公祭场所。
一路全是襕衫文士,朱紫大夫,人挤人地前往灵堂祭奠。
“城东之人市者废,行者不得往来,咸惊顾相语曰:‘兹坊所居大人谁邪?何致客之多也!’”
“自丞相以下,皆有以赙恤其家。”
苏洵在梅尧臣灵前,泪下阑珊。
他不但是痛惜挚友,还有对各自身世的感怀。
梅尧臣,字圣俞,宣城人,世称宛陵先生。
少年时乡试不第,随叔父至洛阳,为洛阳主簿。后历任州县小官。
五十岁后,始得宋仁宗召试,赐同进士出身。后任授国子监直讲,迁尚书屯田都官员外郎。
两人诗文之丰雅,仕途之不遇,何其相似!
汴京城的官员们忙坏了,大灾刚刚过去,大比又要来了。
八月十五,秋闱。
张麒张藻苏小妹,按照风俗,给苏油做了鸡,其实就是风鸡,皮用姜黄抹过,这叫“黄甲头魁鸡”。
“以德物称之,是为佳谶。”
苏油撇着嘴:“都端黄甲鸡,只得独头魁。”
至于为什么不做黄甲头魁鸭子——你别问我呀!
这次考试是进士预科,对于苏家人来说,不算是特别重视。
从考官的级别也能够看得出来,解试由州府通判主试进士科士子,录事参军主试其余各科士子。
如果考官不懂经义,可选次一级的官员充任,但要经判官监考。
每一份试卷上要加盖官印,考官和监考官还要在试卷后面签名。
如发现作弊考生,当场驱逐;考官受贿舞弊,要受严厉处分。
宋代的举人试难度比明代科举之法大成之后轻松很多,因为每次科举都要重考,并没有实际的太多好处,因此难度差不多在明代的秀才和举人之间,含金量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