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仕点头:“走吧。”
来到上游,这里堆放着不少的物资,水泥预制件,沙袋,堤下还停泊着几艘平底船,船上都是竹石笼子。
一名老河工上来,面色黧黑,满脸都是河风吹出的皱纹,眼中翻着泪花:“几位上官,听娃子们说,要扒了堤防?我们辛辛苦苦一年,才将大堤完固起来,如今为何要扒掉?大堤下面,就是乡亲们的家,可使不得啊……”
陈休怒道:“老郭头,这是朝中来的景润学士,当世天文数算第一人,休得冲撞!”
陈昭明摆了摆手,将老贾头扶起来:“老人家看来也是老河工了,堤外那些石料船,是你准备的吧?”
老贾头说道:“我想着有备无患,这是祖上治河传下来的,如果有决,就凿沉石料船,当年五丈深的决口,祖上便是这样堵住的。”
陈昭明点头:“有老人家在,那我们就更有信心了,巡防,赶紧组织人手运输物资,老人家,你来看。”
拉着老郭头走到监工的小棚子里,将地图展开:“洪峰还有两个时辰,就会经过这里,水线将比现还要高六尺。”
老郭头也是老河工了,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守不住了……曹村……曹村完了……我们一年的辛苦……完了……”
陈昭明摇头:“不,还有救!只要我们能够将洪峰水线位置降低一些……”
“五尺!啊不,两尺!前年尚需五尺,今年,低两尺就够了!”老郭头一下子也明白了过来。
陈昭明一拍桌子:“对,所以我们要将这必须降低的两尺,从这里分出去!”
老郭头嘴角哆嗦,抬起头看着陈昭明:“学士,会死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