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老子们哪里有什么本事印宝钞?人家大宋的路子,老子们还是没法用啊?!
苏油翻着白眼:“就见不得萧兄你这傻样,舶来钱,元丰重宝,一样不是你辽国发行的呀?”
萧禧回过神来:“大宋,能帮我辽国印宝钞?”
苏油点头:“当然能!”
萧禧又赶紧摆手:“不行不行,钞是你大宋印的,到时候你们多印几十万贯,走私到我辽国使用,那不是我辽国财富,全都被你们掠夺了?”
苏油噗嗤一声笑了:“哎呀萧兄你真是该想的想不到,不该想的瞎想。你们将大宋的帮你们印的宝钞拿去之后,不会在上面加上辽国自己的防伪措施?”
“是不是说我私刻一个你们辽国北院枢密使的印信,就能代替萧兄在辽国坐衙了?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萧禧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笑着对苏油拱手:“愚兄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惭愧惭愧。我辽国自有关防印信,这防伪措施嘛,说来也是有的。”
说完虚心请教:“如此一来,这二十五万匹的绢帛,还是放在陛下的库房里,但是这生意,以发行的二十五万贯宝钞为媒介,就算运转起来了?”
苏油点头:“正是如此!萧兄你可算是明白过来了!”
“于公来说,萧兄不但圆满完成了岁币换商品的重大协议,还解决了辽国的钱荒之弊,绝对是大功一件。”
“于私嘛……”
萧禧的心肝扑腾腾地乱跳:“还有于私?”
苏油举起马鞭一指:“呵呵呵,萧兄你看大相国寺边上那一排,全都是钱庄!”
“放贷生息,新旧折换,质当抵押,拿别人的钱给自己生息,把宝钞当做货品来经营,那才是大手笔!”
萧禧的眼神顿时亮了:“听君一席,受益无穷。明润当真是好朋友,不愧是当世陶朱!”
苏油一副狗头军师的模样,要是苏烈在此,一定会感觉异常熟悉。
当年苏明润便是如此,让自己在和阿弥的对抗演习里,被剃了一个大光头,哼!
“萧兄,刚刚说的那些,只是解决了辽国国内的问题,至于你我两国之间的贸易,贵国拿不出让我国满意的商品的话,这榷市,始终也开不长久啊……”
萧禧当然心知肚明,辽国钱荒怎么搞出来的?还不是大量的岁币通过獐子岛贸易流回了大宋?
他本身就是最大的经手人。
不过现在苏油已经帮他堵上了货品换岁币的大窟窿,萧禧再次感觉身轻如燕。
至于剩下两国互开榷市,那是国家大事,成与不成,不影响自己的地位,也就不那么上心了:“呵呵呵,这次的事情,主要还是南院参知政事陈义老儿搞出来的手笔,他倒是一句话,让老子跑断腿,哼!”
苏油不禁又叹了口气,这尼玛,当真是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啥事儿都是敌在前三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