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来到此处的人恐怕也只有琅千秋、聂冷川和银花小姑娘三个人是来看热闹的,也就是只有他们三个人面上的表情比较轻松了,别的人在平日里心中感受到的恐惧在此刻达到了顶峰,一颗担惊受怕的小心脏恐怕都要从胸膛当中跳出来g。
但是与此同时,在忧心恐惧的同时,也隐隐约约有一种要突破了的感觉——这些尸块都是吃人之鬼吧?吃人之鬼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马上就要被烈火焚烧,到时候恐怕只剩下一堆骨灰……
这是不是就说明,他们生活在这个镇子里的人们,终于要迎来了解放的日子了?终于要从这个梦魇般的地方解脱了?
这两种奇异的感觉交织在人的心头,几乎让人无所适从,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听任哪种心情在心中激荡了,因此只好陷入了纠结当中。
祭祀的过程其实是很无聊的,假和尚们“呜哩哇啦”念经的声音直了身子,双眼发亮的盯着那个巨大的火炬,好像是对这件事情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几个身强体壮的力士抬着一个巨大的漆皮桶慢慢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人群自动避让,分出一条小道。
那只漆皮又大又深,当中漆黑一片,装满了漆黑色的粘稠的液体,看起来很是沉重,饶是四个力士齐齐出力,一起在抬,也仍是被压弯了肩膀,步伐十分的沉重。
还不等他们走进,琅千秋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是油。她偏头一看,原来聂冷川早都已经皱着眉头,将口鼻捂住了。
力士们抬着这个沉重的漆皮油桶慢慢的走向先前已经团团用木柴累起来的“尸坑”上,然后几个人手上各自拿了一个巨大的水瓢,把桶内的油舀起来,又一点一点的全部淋到木柴和“尸坑”之内那些吃人鬼的尸块之上。
与此同时,一些像是在维持现场秩序的人走出来,将不自觉凑上前,想要看个清楚的人群全都向后拦去。
木柴之上淋了油,烧起来也不过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到时候火势熊熊,这些人又凑的这样近,水火无情,被火苗伤着了可就不太好了。
尽管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这个一会儿将要烧起来的火苗并不算是十分危险,但是琅千秋、聂冷川和银花小姑娘也同样的十分配合,别人过来一拦,他们就十分自觉的往后退,直到退去到了一个安全、并且不影响他们看热闹的地带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聂冷川忽然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一旁火炬当中那个巨大的炭盆。那炭盆中的火炭早已经被烧成了赤红的颜色,并且时不时的还有专人补给里头的碳火,因此一直到现在也是温度过人。
只是这样的碳火在寻常人看起来,可能就是能轻易将人灼伤的温度,但是在聂冷川看来,其实也不过尔尔。
他时常都和琅千秋在一处,琅千秋是火属性灵力,平常和人动手的时候,也是火焰居多……说实话,琅千秋的灵火,那可真不是盖的!
想聂冷川他可是经受过天雷之火的男人,一般来说寻常的火焰他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只有一些温度真的高的吓人的灵火,他才能微微有些侧目。
可是和琅千秋在一起了这么久,看她和人动手也不下十个数了,他仍旧是每一次都会为了琅千秋手中的火苗而感到震撼。
琅千秋对火焰的掌控简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她好像是从火焰中走来……甚至每一次,她情绪高涨,真元大动的时候,眉心当中都会出现一个火焰状的标志。
他曾经问过琅千秋那个标志是什么东西,琅千秋十分坦荡自在的摸了摸眉心,说那是胎记……他还真没见过谁的胎记自带隐身功能的……
聂冷川甚至相信,琅千秋说不定就跟传说当中的神兽凤凰一样,会在火焰当中浴火重生。
因此,这段时间在见识过数次琅千秋一把火把吃人鬼烧了个无影无踪的场景之后,聂冷川对这盆碳火究竟能不能把这些吃人鬼的尸体烧干净,保持十分的怀疑。
他道:“吃人鬼不同寻常尸体,它们的身体虽然在泥土里埋了许久,甚至都已经腐烂了,可是因为沾染邪气的原因,并不是这么轻轻松松就能烧干净的。即便是浇了油,可是光凭着那些木柴就想把吃人鬼烧干净,恐怕并不容易。”
琅千秋赞同的点了点头,道:“确实,用火烧确实是除去吃人鬼最好最方便的一个法子了。若是吃人鬼的数量少,只有一个两个的话倒还好说,这个阵仗怎么着都能那一两个吃人鬼烧的渣都不剩了。可是现在吃人鬼的数量这么多,邪气非比寻常,用这个法子恐怕就不太行了。若是这些镇民们忙活一场,到了最后却还是有残留下来邪气,这可就实在是太惨了!”
聂冷川挑眉看着琅千秋面上的一丝笑意,明知故问道:“所以呢,你大半夜的跑过来,就是想来这里看热闹的?”
琅千秋道:“自然不是,我这个人很负责的好不好,我过来自然是有工作的!等他们开始烧起来的时候,我暗中加上一把火就是了,还怕把这些吃人鬼烧不干净吗?”
聂冷川于是便笑了,颇有些调侃的语气,道:“哈哈哈,先前我说你善良你还不承认,现在你无话可说了吧?你琅千秋若不是因为担心这些镇民们搞不定,又何须过来跑这一趟?”
琅千秋的脸立刻臭了,狠狠的翻了一个大白眼,道:“别闹,姐姐我只是做事认真,不留后患罢了,说什么善良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