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大人之令!”
其他一众陶匠,此刻看到那么多烧制成功的兵马俑之后,也早没了之前吃瓜的心态,纷纷应和:
“谨遵大人之令!”
而重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但他听到这话之后,第一感觉并不是欣喜,而是肩膀之上重重的责任。
然而,此刻并不是他犹豫的时候,他赶紧朝老吏一抱拳,低喝道:
“多谢大人!小人定当肝脑涂地,以报大人……”
“用不着你肝脑涂地。”
少府老吏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你能做好分内之事,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一步一步慢慢地离开了。
几天之后,从咸阳传来消息:丞相李斯、少府令章邯都对这兵马俑大加赞赏,但他们觉得还少了一点什么,让陶匠们再好好想一想。
重得到这个消息后,便立刻召集各个屯长们,一起来商议此事。
自从被重救了一命之后,午便对重充满了感激,基本上可以说是亦步亦趋,唯重马首是瞻。
此刻,一听重说了开会的原因之后,便立刻开动了脑筋,第一个发言:
“重大哥,是不是大人们觉得,那些陶俑之中,只有男子俑,而没有女子俑,所以才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厮说的,好有道理啊!
这些陶俑之中,的确是没有女子俑的。
众人听了午的话后,先是一愣,紧接着哄然大笑起来:
“重,你是不是离家太久,想自家婆娘想得紧了?”
“我看就是,要不然,怎么说正事的时候,他居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女子?”
“真是瞎胡扯,这是兵马俑,都是士兵,哪来的女子俑?”
“……”
原本午还有一些不服气,可当听到有人提起这是兵马俑之后,顿时醒悟了过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
居然都忘了这是兵俑了,居然还说没有女子俑,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大家不要笑话午了,他也是好心,想早点解决问题,一时间想岔了。”
一群人都在哈哈大笑,重也没有责怪他们,也是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午已经说了,那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到底是少了点什么?”
重开了口,大伙儿也不好继续笑话午了,毕竟还是正事重要。
可大家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过了好一会儿,一位来自咸阳官营陶坊的、年纪和重差不多大的陶匠疆忽然开口说道:
“既然大家都不开口,那我就来说说,这兵马俑,无论是在体型、神态还是表情上,应该是一流水准了,这一点,两位大人也是认可的。”
“可为什么他们还是会觉得少了点什么呢?”
陶匠们听了这话,都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错,两位大人赞不绝口,自然是对兵马俑极为满意的,但他们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究竟是少了什么,这就很重要了。
疆见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也不发憷,直接说道,“我思来想去,这兵马俑,无论是武士俑,还是将军俑,都是灰陶制作而成,是不是色调太过单一了?”
“噫!”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重也顿时感觉豁然开朗。
没错,这兵马俑就是色调太单一了,需要着色才对!
一想到这里,重连其他人也顾不上了,径直来到少府老吏的驻地,向他禀报了此事。
重躬身道:“此策,乃是来自咸阳官营陶坊的屯长疆所献。”
“嗯,我知道了。”
少府老吏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就欣赏这种人,不贪功,不占功,这种人往往做事会让人很放心。
他看了重一眼,鼓励道,“先按你的想法,做几个着色陶俑出来,其余的事,你大胆去做,有事我担着。”
“谢大人!”
重感激地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回到窑厂之后,他又将那些屯长集中在了一处,开始商讨着如何给你陶俑着色。
事实上,彩绘陶,重这些人也是轻车熟路,之前也不知做过多少了,但对这陶俑,却是不敢轻易上手。
八十多个屯长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了好几日,总算是讨论出了个结果。
各家都做一个彩绘陶俑出来,最后从中选择最好的几个,送到少府老吏处去。
商议已定,众人便立刻开始行动了起来。
重也不例外。
回到制陶工地上,他并没有立刻着手给陶俑着色事宜,而是站在一尊已经烧制好的陶兵俑前,细细地观察了起来。
这尊兵俑全身灰色,尽管高大威猛,然而眼神都是灰色的,缺少了精气神。
再仔细看去时,重便发现了问题——这陶兵俑身上密布着细细毛孔,用手一摸,粗糙之极。
要知道,彩绘要求毛细孔不宜太多,也不能太少,表面不宜太滑,也不能太涩。
而如今这种陶兵俑,显然是不符合着色要求的。
这就意味着,所有的兵马俑在烧制之前,就必须进行处理,方能在烧制之后再进行着色。
这种处理的方式,也很简单,那就是,在陶俑俑胚入窑烧制之前,就在其表面用极细的泥均匀涂抹,并加以压光。
想到此处,重便立刻派人去通知其他人这件事,自己则亲自动手,开始给还没有入窑烧制的俑胚表面,涂抹细泥。
其他人见状,也一起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