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业痛心失望地摇了摇头:“难道你也不相信我的话?我现在就时刻处在危险之中,只是你们没有察觉。”
粟特人无奈道:“不是我不相信,只是你说这个,没人能相信。”
李嗣业酝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抬头露出了悲戚的神色:“难道你们也不相信吗?我这饼的配方是绝世珍宝,已经有人千分百计地要谋杀我夺取配方。”
不得不说唐人的防忽悠能力还是挺高的,几个老实的商贩说道:“你这饼我们也尝过了,确实与其它饼不一样,但还犯不上为了它杀人吧,确实是吹过了。”
几个人调侃地笑道:“李郎君,你不是说有人要杀你夺配方吗,你可以把配方教给我们这里所有人,让他们来找我们。”
疤脸与马脸在远处望着大放厥词的李嗣业,哼了一声嘀咕道:“他在吹什么呢?”
马脸:“不知道,待会儿让他到阴间去吹。”
持弩的恶棍左右奔走寻找射击角度,以保证能一击必杀,可李嗣业站在人群中央,被许多人的身体挡着,要想杀他只能找个制高点。
最合适的方位在李嗣业饼店的斜对面,是一间买汤饼的小店,硬山顶的屋脊,瓦片破碎,上面长满了青苔。
恶棍持着弩绕到房后,三个同伙搭人梯送他上屋顶,他踩着破碎的瓦片,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绕到前檐的位置,半蹲下来拉满了弩弦搭上箭支,瞄准了远处吹牛的李嗣业。
唐时普通人家的屋顶多用灰瓦,风吹日晒雨淋之后十分脆弱,跳人家屋顶上就等于糟害人家。汤饼店的店主敢怒不敢言,但店主娘子是二百多斤的泼辣婆娘,不顾丈夫的劝阻从屋里拽了一根竹竿出来,对着上房揭瓦的家伙用竹竿戳了过去。
恶棍刚刚瞄准李嗣业,食指轻轻扣上了弦机,只要他轻轻扳下去,锋利的箭头就会穿透李嗣业的喉咙。
肥胖娘子竹竿的角度也非常刁钻,对准恶棍蹲着的双腿间闪电般一个飞戳,他惨叫一声,手中的弩箭啪地射出,也不管有没有射中,扔掉弓弩手捂着裆部,竟然从屋顶上骨碌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