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别说了。”
李嗣业对高适产生了一点儿怨念,心中念叨好你个高适,让你教她诗文陶冶情操,你竟然给我教出一个封建女卫道士来!
淇水畔的一幢木墙茅草屋里,书生高适刚放下田锄,伸手捧起书卷,突然激烈如雷霆般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口鼻中喷出的水雾将书页都潮湿了。
……
兄妹二人回到家中,还好枚儿孩子心性尚存,忘记了刚才的事情,李嗣业也轻松了不少,有些让人发愁的事情,能暂时放下最好。
他把燕小四安排在内跨院东厢房休息,两名老婢住在外跨院的东西厢房,他和妹妹睡在正堂的左右侧的两个小间中。
但作为兄长回来的第一个夜晚,枚儿是想要和李嗣业一起睡的。回想起过去两人躺在夏日夜风下的凉席上,头枕着手臂,大半夜不睡觉,从树冠的那些缝隙中寻找不是春蚕的那些坏虫,现在此情此景,不过是少女对过去时光的一种追忆。
她把一条腿搭在李嗣业的肚子上,抬手将窗口的竹帘拉起,望着阴翳的树冠以及更高的星空,她遗憾地说道:“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哎。”
两名老婢从院子东南角的茅房中走出,看见了开着门窗随意打着地铺的兄妹,互相低声絮叨说:“终究是娘亲走得早,男先生教得再好,那毕竟是个男人,哪里知道女子应该学什么,应该怎么学男女之妨,明年就要及笄的小娘子,怎么还似垂髫小女一般与兄长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