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宗吕跪伏在地上,声音哀切地说道:“此次我们坦驹岭倾巢而出,全军覆没于李使君之手,我就算孤身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喀葛鲁豪奴东岱东本岂能饶过我的命。”
“你可以把屎盆子往贡觉赞的头上扣。”
宗吕却摇了摇头:“贡觉赞家世显赫,东岱东本对其呵护有加,东本就算是相信,也不会去损坏贡觉赞的名誉。”
“那就把罪名盖到另一位死人葛日朗的身上,你且放心,第一,我会把除贡觉赞外所有俘虏放回去,这些人由你组织,还不算全军覆没。第二,我要送给你一些钱财和布匹,作为你劫掠识匿部落的缴获,第三,我会把伽延从的佩刀给你。有了这三样,还不足以保全你的性命吗?”
宗吕慌忙跪在地上问:“使君如此护佑我,宗吕该如何报答。”
李嗣业也不与他来虚的,明明白白地谈条件:“宗吕,你在吐蕃是有亲人吧?既然有亲人,就应该留在亲人身边,与他们团聚。我给了你这样的机会,你投桃抱李,继续在坦驹岭担当五百总,如果能升任千总更好,我要你想尽一切方法往上爬。”
“那贡觉赞呢?他若是活着,我心难安,他若是活着回去,我必死……”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李嗣业的眼睛,对方正犀利冷酷地望着他,他才发现问的这个问题,确实是愚蠢。
“你和贡觉赞,我只放一个人回去。贡觉赞出生吐蕃豪贵之家,我若是以其性命相挟,派人传信回去,其家必会派人送大批银钱来赎。可是我放你回去呢?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如果你给我带来的东西不能超过贡觉赞带给我的财富,那我留你还有什么用?”
李嗣业声音温和地问:“宗吕,你告诉我,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我给你情报……吐蕃军的动向……”
“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