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猎尸牧场据点开建以来,赵文睿最大的感受就是‘名声累人’。
民众们实在是太‘热情’了,迫不及待的搭乘闷罐车杀过来,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和只够维系几日的食物,加入排队等宅基地号的行列。
这可不是坐等,而是每天要辛苦劳作的,并且是冒着相当高的安全风险的。
可即便如此,仍旧是一副趋之若鹜的景象。
赵文睿不知道这里边有多少是投机分子,多少是真的有切实需要的贫民。
他没有时间去走访调查,而被系统化的人,是合格的工程师、专业技师,但情商却不足以完成这类任务。
那么只能是由防卫军去粗略统计。
可防卫军可不可信,有多可信,真的只有天知道。
这时候就体现出他底蕴不足的短板来了。连个信的过的死党发小都没有,否则哪怕是在奥博宁城帮忙奔走,询问雇佣些口碑好的私家侦探做这事也是好的。
龙蛇混杂、良莠不齐,这里有潜伏状态的风险,而表面上,则是2000多号人眼巴巴的看着你,等着你一句话,改变他们一生的命运。
其中有一些,差不多是倾尽所有,才买了张单程车票,如果不能获得妥善安置,他们很可能在一周内死亡。
而另一面,闪耀系统有硬性规定,一顶营帐4口人。
就像系统的其他很多设定一样,它是具有浓缩、代表、概念性的。
这个营帐,不光是住4个人,还意味着与之相匹配的日常生活所需。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死板的硬规定,系统化的工人,才有令人咋舌的工作效率。恪尽职守、任劳任怨。
深层次的讲,这就是‘君以国士待人,而得国士之报’那一套。
不能保障待遇,那就会出问题,而且是联锁问题。
在藏金谷时,由于人们对年轻的开拓将军能否顺利打好这头一仗信心不足,因此大多是观望,实在有那走投无路的,才甘于冒人们口中的大风险前去。
赵文睿当时为了吸纳人口,好处也是许诺了的,甚至补贴50的车马费(从抵达后的生活用品费用中扣除)。
这种先虚位以待,后由火车一批批送来人,基本上有多少空位,就来多少人的方式,使得‘患不均’的矛盾没有显现。
可这次,追涨杀跌,一下子涌来一群,问题就来了。
第四日的闹事,闹事人表示:同一批前来的,有人吃的好、住的好,还发衣服(被转化成工人),有的却只能吃自己带的干粮,晚上睡野地,活并没有少干下,差距咋这么大,这也他欺人了吧?
赵文睿放下了手中事务,亲临现场,即兴讲了几句。
2000多人,说少不少,说多也不算多,以他前世今生的经历,倒也不怵。
他开场的第一句话,就很颠覆。
他说:“我没办法给你们公平。”
好不容易压下激愤的人们的叫嚣声,他继续道:“理论上,在这样的一个时刻,我不应该用言语刺激你们,毕竟这是一种危险的尝试,一旦引发暴乱,结果将是两败俱伤,对我来说,并不划算。”
“可我最终还是这么做了,我的班底还不健全,需要我亲力亲为的事太多,没有那么多时间一次次哄你们开心,所以我说点刺耳但比较实际的话,而不是听起来很不错,细一琢磨没什么卵用的废话。”
“这个世界从未有公平可言,如果有,人类文明就不会在锦绣繁华的时期遭受不讲理的病毒荼毒;如果有,我们的父祖辈乃至我们,就不会付出了那么多、只是为了自己和家人能生存下去;如果有,就不会是我站在这里说,你们在下面听。”
“我是做出了一些成绩,但更重要的是,我能有施展的舞台,我能在你们中的绝大部分人早就开始养活自己和家人的年岁,还赖在学校里深造、学习,主要是因为我姓赵。”
“我赢在了人生起跑线上,我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那一类人。”
“公平吗?不公平。能解决吗?基本解决不了。那么最后怎么处理的?忍受,以及自解心宽。”
“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因为我没办法在满足了自己的需要的同时,满足你们的愿望。”
“也许有人会问,我的需求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令某些人的饭桌上经常有肉,而另外一些人却饥寒交迫?”
“我的回到是,是的。正是因为我坚持以满足自己的需求为第一要务,才有了藏金谷的顺利收复。当然,藏金谷没有遭遇4天涌来2000人的问题。”
“我不是嫌弃来的人多,也不是在指责你们有错。如果说造成今时尴尬场面,必须有人站出来负责,也只能是我,以及我背后的官方。我们在调控方面做的不足,低估了大家的热情和勇气。”
“我前天就已经发电报给上峰,暂停人口输送。但上面给的回复是,已聚集的人们要么堆在奥博宁车站,要么堆在这里,最终选择了堆这里,他们最后选择了堆这里,因为奥博宁车站真的是太小了。”
“我给不了你们想要的公平,我只能给你们一些说法,刚才这些就是一部分。而且是对解决现实问题没什么帮助的那一部分。现在我们说点有用的。”
“你们羡慕也好,嫉妒也好,我这边的政策不会改,排号是为什么,大家都明白。至于跳号,这么说吧,为了尽可能的获得合格的工人,为了能保障建设效率,我宁肯面对另外一部分人的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