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针会要你的命!”
夏天的声音不高。
甚至很轻,很淡。
但是,这句话却犹如一颗突兀丢来的语言zh,在病房中轰然开来,让所有人脸『色』大变。
房间陷入绝对的安静。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夏天身上,一个个神『色』不善,面呈愤怒。
尤其是那位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者,原本慈眉善目的脸『色』一瞬间阴云密布,双眸寒芒闪动。
不过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那名穿白大褂的老者。
“年轻人,话不能『乱』说。”
他皱着眉头,面『色』肃然,声音极为严厉,“你不懂针灸,怎么知道针灸之道的无穷奥妙,这乃张大师赫赫有名的刺络升龙之法,岂容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他这一开口,柳清清也立即反应过来。
她那张精致的容颜上布满了寒霜,一双美眸犹如刀子一般凛冽,盯着夏天,冷冷吐出一句话。
“你胡说什么!”
夏天笑了笑,“抱歉,我说话有些直接。”
顿了顿,他立刻又补充一句,“但我说的是事实!”
话音刚落,柳清清的父母脸『色』也阴沉下来,极为不喜的望着夏天,随即又看向柳清清。
那眼神像是在问……这个诅咒你爷爷死的家伙,就是你的男朋友?
“出去!”柳清清再次冷斥,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提高了声音,“滚出去!”
夏天无动于衷,微低着头,看向病床上的老爷子,像是在辩解,“我也懂一些针灸的。”
老爷子没有应声,只不过眼睛却是微微眯缝起来。
“呵。黄口小儿!”
忽然,一声不屑的嗤笑声响起。
只见坐在床边的张大师缓缓站了起来。
他一袭灰『色』汉装,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真如入世的老神仙一般。
只是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却写满了怒容,眼神凌厉盯着夏天,冷声道。
“老夫行医四十年,不知治愈了多少病患,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质疑老夫,你说你懂针灸之道?呵呵,怪不得现在满世界都是庸医,懂一些针灸的皮『毛』就敢在那里胡言『乱』语,真是可发一笑!”
张大师斜睥着夏天,眼神不屑,语气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若夏天是一个五六十岁老人的话,他说不定会郑重对待。
毕竟,中医针灸之道,没有时间的积累和经验,根本不可能有所成就。
夏天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或许对方略懂针灸皮『毛』,但若要说精通……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最关键的是,即便精通针灸之道,他也不惧。
就如穿白大褂的老者,乃是中山医院的副院长孙有德,同样精通针灸,仍然看不懂自己的针术。
“呵。”
夏天嘴角微微上扬,嘴角边浮现两个浅浅的酒窝。
他转过头,目光划过柳清清,停止在她的父母身上,夏天客气的笑了笑。
随后,他的目光继续漫游,跃过穿白大褂的老者,以及负手而站仙风道骨的张大师。
最终,夏天重新看向老爷子,“老爷子,你相信我吗?”
闻言。
老爷子眉头一皱,眼神凝视夏天,夏天毫无畏惧与他对视。
许久,老爷子才缓缓开口。
但他说出来的话却耐人寻味,让人『摸』不着头脑。
“小陆啊,我年轻时也当了十二年兵,甚至还上过战场杀过敌,后来响应政策下海,然后经商,磕磕绊绊创下了一片基业。”
老爷子并未斥责夏天,反而说起了自己的过往,神『色』之间流『露』几许追忆,眸子中充斥着沧桑。
“可惜呀……我养了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儿子,几年下来,就让公司陷入了困境,好在他并不坏,就是不怎么聪明,也不懂得经商。”
说到这里,夏天瞟了一眼大胖子,却见他满脸尴尬,却又透着一种小得意。
老爷子继续说道,“唯一让我欣慰的,就是他娶了个好媳『妇』,然后生了个好孙女,只用了五年时间,不仅把陷入低谷的公司壮大,甚至还要超过我这个老头子。”
“爷爷……”柳清清的眼圈有些发红。
老爷子再次制止了她,双眼凝视夏天,目光如炬,“小陆啊,我和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清儿很不容易,她背负着太多的压力,如果她有什么地方不对的话,请你多担待,也请你多帮帮她。”
夏天的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郑重的点点头,“我会的,老爷子。”
“好,那就好。”
老爷子老怀甚慰,没有继续伤春悲秋,而是话锋一转,“我当兵时仗着年轻力壮,不怎么注重身体,结果老了才知道,烙下了一些病根,每逢阴天下雨,或者特定的节气,筋骨皮乃至浑身的关节都疼,但是,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尤其现在张大师给我扎针之后,我感觉浑身都轻松的不得了。”
顿了顿,他又道,“我相信你没有恶意,可你为何要说这些针会要我的命?”
这句话,也道出了众人的疑『惑』。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夏天身上,神『色』复杂。
“老爷子,你现在的一切感觉都是虚妄。”
夏天瞟了一眼场内众人,接着道,“诚如你所说,你都是一些老『毛』病,并不致命,但是这些针却是在透支你的生机,我敢保证,若是长此以往,你活不过三年。”
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