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策马奔至长寿坊,在长安县县衙的大门前停了下来,拴好战马之后,李安看了一眼聚在县衙门前的老百姓,而后带着几名弟兄奔进了县衙之中。
长安令韦坚、长安县尉柳升,以及十几名县衙捕快,正在县衙内分析案情,由于县尉柳升是治安的主要负责人,对长安县城的情况最为熟悉,为此,他的发言是最多的,提出的看法也最多。
“柳县尉,京兆尹对此事极为重视,限我们三日之内必须破案,你身上的担子很重,这几日就算不吃不睡,也一定要将这伙胆大包天的贼寇揪出来,还有,要完好无损的救出大将军的女儿。”
韦坚再次郑重的告诫柳升,给这名属下一些必要的压力。
“县尊放心,整个长安县遍布卑职的眼线,三日之内一定能将这伙贼寇给揪出来,给大将军一个交代。”
柳升信誓旦旦,对破案充满了足够的自信。
“县尊,县衙外报案的百姓越聚越多,是否处置一下。”
韦坚闻言,皱起了眉头,为了侦破月儿被绑架的案子,他抽调了县衙大部分的人马,为此,其它的一些小案子和百姓间的纠纷,自然就不能及时的处理了。
“都是些什么案子?”
“回县尊,第一件案子是周八买的鸡掉在地上,被后面的宋大踩了一脚,周八让宋大赔偿,宋大不同意,二人扭打一直闹到县衙,第二件案子是张老汉吃了小贩赵六的面片汤没给钱,张老汉却说给过了,第三件是张媒婆给宋少郎说亲,结果……”
韦坚听了一半,心情大为烦躁,袖子一甩,喝道:“够了,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全都给本官轰走。”
“是,县尊。”
衙役领命,前去驱赶百姓。
此刻,韦坚的心情很不好,根本没有心情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况且,这些小事完全可以由各坊的坊正调解处理,双方互相让一步就行了,没必要闹到县衙来占用县衙的治安资源。
韦坚随意的向县衙大门方向瞟了一眼,见李安几人无故闯了进来,心头一惊:“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县衙。”
“卑职李安,前来协助县尊调查月儿小娘被绑架一事。”
县尉柳升眉头一皱:“不必了,我们县衙有足够的捕快,不需要外人帮忙。”
柳升身为长安县的县尉,自然不希望被人看扁,让外人帮忙破案,会损害他县尉的威望,更有可能让别尔抢了他的功劳。
“李安,为何如此耳熟。”韦坚先是沉吟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李安:“你莫不是蔚州大破敌寇的李少郎吧!”
李安闻言,心头大喜,没想到他的名声连长安令都知道了,这足以说明,他在蔚州的风头出的够大。
没有丝毫的隐瞒,李安不但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更将自己被皇帝册封为宣节校尉,以及在高力士府邸喝茶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他将高力士允许他调查此事,说成高力士委托他调查此事,从而让自己更有资格参与此事。
韦坚与柳升皆感到惊讶,他们没有料到,眼前的李安居然被皇帝和高力士看重,态度立马热情了许多。
县尉柳升更是恭敬的向李安拱手:“李校尉,我的人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这伙贼寇要么在布政坊,要么就在延寿坊,如今两路人马已经展开调查,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找到线索的。”
“哦,柳县尉竟如此肯定?这么快就将贼寇的落脚点,限定在布政坊和延寿坊?”
李安不禁对柳升的办事效率大为钦佩。
柳升轻轻一笑,看向众人:“据在场的众人描述,我们已经得知贼寇马车的颜色和样式,另外,这些贼寇抢人之后,是沿着西市东侧大街向北逃窜,而据附近各坊的武侯汇报,在那个时间,只有布政坊与延寿坊出现过这种马车,所以,这伙贼寇的落脚点就在这两处。”
分析合理而透彻,没有一丝破绽,也就是说,绑架月儿的贼寇就在布政坊或者延寿坊。
李安看得出来,县尉柳升是个很精明的人,从他冒着精光的双眼就能看出来,不过,从柳升的神态和语言,李安又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圆滑和世故,总之,柳升给李安的印象是一个精明的滑头。
而县令韦坚就不一样了,他长相大气,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正气,一看就是比较正直的官员。
这也难怪,韦坚出身比较高贵,他是京兆韦氏的子孙,父亲韦元圭是兖州刺史,是标准的官二代,而京兆韦氏更是当时京兆地区的大族,在大唐有极大的影响力,‘城南韦杜,去天尺五。’这句俗语足以说明当时京兆韦氏与杜氏影响力之大。
李安拱手行礼:“县尊,既然县尉已经将贼寇的位置,限定在延寿坊和布政坊,那李安现在就去调查,告辞。”说完大步离开县衙。
“李少郎气度不凡,先是在蔚州立下大功,如今又被陛下和大将军看重,日后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看着李安的背影,韦坚意味深长的说道。
县尉柳升眉头动了动,拱手道:“县尊,卑职这就前去调查,争取早日将这伙贼寇一网打尽。”
“去吧!”
柳升心头一喜,带着几名属下,立即奔出县衙,并追赶刚刚离开的李安。
李安的前途韦坚能够一眼看出,精明的柳升自然也不会眼拙,借着这次办案的机会,多与李安交流交流,对日后的前途将大有好处。
右金吾卫中郎将张大雄,被李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