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潭微微诧异:“既然如此,右相为何还要如此对他?难道右相觉得自己的坚持,能换来李将军的回心转意?”
李林甫轻轻一笑:“李将军能否回心转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本相的府邸待了这么久,若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李潭闻言,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还是右相考虑的周到,如此,在外人看来,李将军与右相的关系是非同一般的,尤其是宫里的那个人,更会这么认为。”
“庆王深知我心,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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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被李林甫挽留在府邸,这可急坏了昆雄、飞羽等人,他们不了解发生了何事,但也只能无奈的等待。
比他们更着急的是颜真卿,在下午的时候,他就受到太子的指令,让李安入宫一见,太子的目的,自然是想要对李安平定爨地好好的鼓励一番,不料,李安被李林甫请走了。
无奈之下,颜真卿只好选择等待,并让昆雄、飞羽轮流前往右相府邸外面,只要李安出来,立马让他前往宫里。
但让颜真卿没有想到的是,李安自从进入李林甫的府邸,就一直没有出来,直到天黑夜禁也没有回来,这让他颇为着急和疑惑。
李安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在李林甫的府邸一直不出来,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李安会不会与李林甫同流合污?
这一切的疑问让颜真卿坐立不安,他更愿意相信李安,但世事无常,一切都有可能,他不得不产生各种怀疑。
“怎么,无恙还没有回来?”
见昆雄、飞羽失落的走进屋,颜真卿开口问道。
“叔父,我们轮流在右相府邸盯着,大兄的确没有出来。”
李昆雄感到非常无奈,当然,更是疑惑不已。
颜真卿吁了口气:“都已经夜禁这么久了,估计是在右相府住下了,看来只能等明日一早了。”
“大兄明明说很快就回来,怎么在右相府呆了这么久,还过夜?大兄和右相能有什么聊的。”
李飞羽同样感到非常诧异。
“既然已经这样了,只好明日再说了,天色已晚,叔父也不能回去了,就住在你们这里了,我说你们,买房子为何买这么远的地方,太不方便了。”
颜真卿摇了摇头,径直前去休息。
昆雄、飞羽无奈,也只好先去休息,等待第二日一早,再去找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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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别殿之中,大唐太子李亨正在翻看汉书,夜已经深了,可他还是没有困意,下午的时候,他让颜真卿前去传唤李安,但李安却被李林甫请走了,而且,一连几个时辰都没有离开,这让他感到颇为气愤。
李亨对李安并不是特别了解,自然更谈不上信任,他只是觉得李安是李武的儿子,而且与颜真卿、王忠嗣关系不错,理应效忠自己才对,不论如何,也不该与李林甫这个奸臣有任何的关系,但事实却是,李安多次被李林甫请入府邸,而且,李林甫接待李安的规格是最高的,两次都是开中门亲自迎接。
这很难让他相信李安与李林甫没有更特殊的关系,当然,李林甫以狡诈闻名,这也有可能是李林甫的阴谋,不过,不论如何,李亨对李安的信任的确降低了不少,至少不会把他当成心腹之人了。
“太子殿下,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
一脸丑陋的李静忠轻轻走上前去,小声提醒道。
“本宫还不累,你要是累了,就先歇着吧!”
李亨冷冷的说。
李静忠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显得比不笑的时候更加丑陋,张嘴道:“太子殿下不肯歇息,老奴哪敢歇着,不过,老奴觉得,太子殿下应该以身体为重,熬夜伤身!”
“熬夜伤身?本宫岂能不知,可本宫就是睡不着啊!”
李亨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李静忠是真心关心他,所以也不生气。
李静忠咧嘴丑笑:“太子殿下是为李将军的事情烦心吧!老奴愿为殿下分忧。”
李亨微微眯着眼睛,看向身旁这个伺候了自己数年的李静忠,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李静忠,本宫直到现在都摸不清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怎敢让你为我分忧呢?”
“看来太子殿下还是怀疑老奴,可老奴对殿下的一片真心却是真实的,太子殿下难道就真的感受不到吗?”
李静忠一脸真诚的表达。
李亨沉吟片刻,轻声道:“李静忠,本宫只是一个落魄的太子,将来的结局如何,真的很难预料,你有什么理由对本宫真心呢?你图的是什么。”
李静忠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太子殿下未免也太悲观了些,大唐千秋万代,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前途只有一个,那就是继位为君,太子殿下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老奴也会相助太子殿下的。”
李亨眼神有些狐疑:“李静忠,你是父亲派来伺候本宫的,为何要对本宫说这些,你就不怕父亲知道治你的罪。”
李静忠表情木然,正色道:“太子殿下,老奴只不过是一个又老又丑的阉人,无家无室,无牵无挂,死罪又如何?而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若能助太子殿下荣登大宝,悠悠青史将不会忘了老奴的,殿下也不会忘了老奴。”
李亨闻言,不禁觉得有理,在李隆基眼里,李静忠不过是负责监视自己的一枚棋子而已,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一个不温不火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