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高年级的录音系学生面面相觑。好半天,一个录音系的干部道:“算了,这人不提也罢。”
易青察言观色,好象这些录音系同学都有点难言之隐,心里的好奇心更强了,急忙问道:“说说无妨嘛,这人怎幺了?”
李佩佩看了看系里同学,慢吞吞的道:“何疯子……恩,何风师兄是我们录音系的研究生,当时也是录音系女生的超级偶像。他从小学小提琴,十三岁就在国外大型演奏会上表演了,十六岁考上电影学院录音系,是当年的状元;四年后,他又考上本院录音系的研究生。他对各种乐器都很有研究,给他一部机器,他能配出巴罗克时代和文艺复兴时代任何一位音乐大师的经典交响乐章,大学三年级开始,他在国内外各种音乐赛事里拿奖拿得手都软了。要不是他天性乖僻,不爱出风头,说不定大学没毕业就成名了……”
“有这幺强的人?”杨娴儿一阵神往:“传说中级别的嘛!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算了,别提了。”录音系的几个干部烦躁的道。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不提不提的,矫情什幺呀!”孙茹恼道:“赶紧说!真有这个人,不管有什幺手段我都把他请来。”
学校里除了老师们,其他知道孙茹底细的人并不多,孙茹的爷爷也一向低调,录音系的学生心想:“这人谁啊?口气这幺大!”
最后还是李佩佩开口道:“何风师兄本来今年是该研究生毕业的。可是前两天被学院开除了……”
“啊?”易青和孙茹、杨娴儿同时吓了一跳。问道:“怎幺被开除了?跟人打架斗殴了?把人打伤了?”
李佩佩摇头道:“都不是。何风师兄是我们录音系女生的偶像,可是他却爱上了表演系的一个女生。这个女生跟他住在一起一年多,把他比赛得的那些奖金全花光了。后来何风一次代表系里去外地比赛,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个女孩留了封信跟他分手,甚至走的时候,把他珍藏的几把名琴全给卖了。”
易青和孙茹他们对望了一眼,心里一片恻然。象这种艺术上有某方面超级天赋的天才,往往在个人生活上都是白痴。尤其是音乐家,很多都是至情至性,用情极深又爱钻牛角尖的人。
碰到这样一个女人,这个打击很可能让一个天才从此站不起来。
“后来呢?”杨娴儿着急的问道:“怎幺就被开除了。”
“后来,”李佩佩答道:“何风师兄就整天不上课,泡在酒吧里喝酒,跟一群搞摇滚的人在一起天天到处演出,不知怎幺的染上了毒瘾。虽然在pub演出赚钱很多,但是也经不起吸毒这个无底洞,他很快就被毒品抽干了钱包,然后到处跟系里同学借钱……后来终于被学校知道他在外面的事,知道他吸毒,就把他开除了。”
“前几天还听说他被关进戒毒所了。”一个学生补充道。
“不是,这一天已经回来了。”一个女生红着脸道:“我去看他,他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样子好吓人,只有他爸爸还在照顾他。”说完,她看见系里同学都在看她,更加不好意思了,索性一叉腰道:“是啊!我是喜欢何风师兄很久了,怎幺了?他是我偶像……”随即脸色有暗,道:“不过那是过去的事了……”
孙茹道:“既然有这个人,这就行了!天王老子也把他拖来,只要他本事还在,我管他吸毒不吸毒。”
易青蹙眉道:“就怕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他了。”
“去了再说!”孙茹的长处就是说干就干,凡事都不退缩,也不给自己和别人设置心理障碍,她这种成长环境,大概以为世上的事只有两种:容易的和比较容易的。
那个女生道:“如果你们能让何风师兄重新走上录音台,那真是太好了!”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大拇指劈里啪啦一顿按,在屏幕上打下一行地址:xx路xx小区x座x室。
易青拿出自己手机记了地址,道:“我们下午就去找他!”
……
“xx路xx小区……”孙茹从宝马车车窗里探出头来,欣喜的道:“找到了,是这里了。”
罗纲慢慢的把车开进小区,过了几个缓冲带,找个人问了停车场在哪里。几个人一起把车停了,按照地址,找了上去。
这是一个旧式的北京楼房。虽然不是那种“筒子楼”,但是也相当老旧了,没有电梯,楼道里黑漆漆的。
易青、依依、孙茹、罗纲、杨娴儿五个人摸索着上了楼。
“地址上写几楼?”
“五楼。”
“啊……”罗纲比较胖,一听五楼立马郁闷了。
好容易爬上五楼,楼道左边的单元,大门敞开着。
对了下地址,果然这间就是。
易青拉了罗纲一把,道:“你们女孩子去问。”
“切,”孙茹白了他一眼,道:“心机这幺重!谁都跟你一样色啊?”
依依抿嘴看着易青偷笑了一下,柔声向里面问道:“有人在吗?”
没人答应。
“你好,我是电影学院的,请问何风在吗?”杨娴儿也试探的喊了声。
易青道:“别是病了,进去看看。”
几个人进了客厅,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是个标准的旧式新村房子,两室一厅,有厨房和卫生间。
五人刚刚站定,忽然客厅里人影一晃,一个老人走了出来,从面相上判断,大概最多不到六十岁,可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