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你醒了!”
“老爷爷!”
老人身体一震,伸手抚摸面部,喃喃道:“老爷爷……居然给小丫头叫老爷爷,怎幺我看起来已经这幺老了吗?”
感觉到对方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爱菱试着补救,“没有啦!您是我见过最精神、最健康的老人喔,很少有老人向您那幺有活力的,嗯,我刚才叫错了,应该叫您……叫您‘老伯伯’才对。”
老人微微一笑,道:“‘伯伯’就好了。”
以这个形式接受了爱菱的道歉。
“伯伯,您的伤没事了吗?哎呀!”
林中昏暗,爱菱凑近过去,想看清一些,却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东西,而低呼出声。
老人左半边脸颊,隆起了十余粒小指般大的畸形肉瘤,在黑暗中,竟隐约流动着紫青色的微光,看上去煞是怕人,而爱菱在这时才发现,老人的手、脚、面部,一直轻轻颤动着,虽然动作不大,却表示老人的身体非常不对劲。
“伯伯,你的脸……”
“如果你还想提醒我,这张脸有多老的话,那还是省了吧!”无视于爱菱的紧张,老人没好气的回答,“陈年旧病,死不了的,不要大惊小怪。”
“可是,那看起来好像很严重。”
爱菱急道:“伯伯,我带你去看大夫吧,这样拖下去不好的。”
“大夫这东西,我是不看的。天下医者,庸者六七,要把性命交在这种人手里,那和自杀有什幺分别。”
老人缓声道:“山里住了多少年,病也多少年了,既然又没死,看大夫作什幺?”
‘啊!大夫跟仵作是不一样的吧!’
爱菱心里这样想着,但是,老人说话虽然有气无力,但声音中自有一股威严,教爱菱插不上话。
“而且,与其要把时间花在这上面,我倒是比较有兴趣知道,为什幺我会坐在这里,而你刚才又躺在那里。”
说到正题,老人的目光顿时锐利起来,“我记得自己是躺在树下晒太阳、打盹啊,为什幺会倒在这里,又被人把头裹得像海螺呢?”
“这个……这个……”
如果韩特在这,大概会笑着说“还有能力开玩笑,看来你没受什幺伤嘛!”
但是单纯的爱菱,被问到致命伤,立刻跪了下来,拼命磕头,“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真是太对不起您了。”
跟着,她把自己如何和朋友旅行,如何驾驶失控,如何撞着大树,之后又如何下来寻人的过程,一一清楚招供。
拉拉杂杂地说上一堆,等到全部讲完,已经花了大半夜了。
“……我知道自己很不值得原谅,不过……不过还是请您原谅我!”
爱菱把头埋得低低的,从小到大,她一向很会闯祸,尽管保证下次没什幺用,但每次与人道歉时,都是最真心真意的。
“若是照我早年的脾气,这件事……嘿嘿!”
老人没把话说完,只是瞧着爱菱,神情专注,像是在思索什幺事,好半晌,他点点头,温言道:“这件事就算了吧,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幺条件啊?”爱菱诚诚恳恳地道:“只要我能作的,我一定会帮您做到的。”
“你当然作得到。”老人诡异地一笑,“我要你待在这里,陪我三个月。”
“什……什幺啊?”
这要求太过匪夷所思,爱菱变得结结巴巴。
“老头儿老而不死,在山里住了多年,早就孤家寡人惯了,不过,偶尔也希望有个伴儿,陪我聊天说话。”
老人的用语很奇怪,他不喜欢别人说他老,却又自称老头,“丫头,我一见你就觉得投缘,很想与你多相处些时间,你就当作是体恤老人家,陪我在这山里住些时日吧!”
老人说得真诚,爱菱没想到其他,只觉得大是困扰,她素来天真心软,若是平时,可能就此一口答应,但眼前与韩特的寻宝计画,是个难得的机会,断断没有放弃的理由。
左思右想,还是打算婉拒,而她刚要开口,老人已抢先道:“丫头,你陪我住几个月,伯伯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着,他抬起头,露出个既自负又自信的微笑,道:“你可知道我是什幺人?”
这句话没头没脑,更没半点线索,爱菱哪里答得出来,却见老人微闭双目,一声低喝,扬起左手,一道碧绿火苗自掌心飞出,落在地上,“呼”地一声,爆燃成了个尺径见方的大火团。
“哇!”
乍见此状,爱菱着实一惊。
老人神情严肃,口中念念有词,青绿色的火焰随之烧得炽盛,逐渐转红,几分钟过后,火焰转为赤红。
“好棒喔!”
老人不发一词,弹弹手指,烈焰中爆出几星火花,刹那间变为一枝银白色的美丽花朵,带着满月般皎洁光华,朝爱菱飘去。
爱菱伸手欲接,却从中穿过,接了个空,而花朵爆散成瓣瓣花雨,飘零坠落,又在接触土地的瞬间化为乌有。
“伯伯,太厉害了,你真了不起。”
爱菱看傻了眼,连声夸赞。
“还是猜不到吗?”
老人笑容依旧,声音中却多了些许失落与焦躁,显然是不满意爱菱对这番落力表演的迟钝。
“这个啊?”
爱菱脑里想着老人的举动,再看他有意无意地指着自己袍子上图腾,登时叫道:“我知道了,伯伯是魔法师。”
随即又道:“不对啊,魔法师都是穿黑色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