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老大一碗闭门羹,加上这对冷冰冰的师姊妹又没有多少亲近彼此的意思,兰斯洛唯有起身告辞,不然让她们两个持续这样冷漠地大眼瞪小眼,当事人或许不觉得怎样,旁观的自己却给那诡异气氛弄得坐立难安。
临别前,华扁鹊欲言又上,似乎想讲什幺,但终究是没说出口。兰斯洛才不管这个,只想离开越远越好。面对强敌时,自己或许远会感到些许兴奋,但和这儿婆娘在一起,每一刻都令自己如坐针毡。
“您的伤已经好了,现在风声也已平缓,今晚我会送您和有雪大人出去,您直奔基格鲁,不用多久,就可以见到小姐了。”
走至半途,枫儿停下步子,同兰斯洛交代。相处数天,虽然她总是冷漠地没有表情,但对自己的关怀,却是呵护备至,像自己亲人一样的感觉,今晚就要分别,忽然觉得强烈的不舍。
“那……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枫儿沈默半晌,最终仍是摇了摇头。兰斯洛可以理解,尽管不晓得她和小草是怎样的主仆关系,再怎样,她也还有一个妹妹需要照顾,不可能和自己一起上路的。
“嗯!那……那……”想找些话讲,但一时间却也不知该说些什幺,这时,兰斯洛脑里灵光一现,道:“对了,你以后要小心啊!你的仇家好像也不少,那天绿儿被杀手追杀,如果不是碰到我们,那就糟糕了。”
忆起那日,狙杀绿儿的那两个,看模样只是地痞流氓,不是什幺厉害角色,绿儿生活单纯,不该会与人结怨,那幺被追杀的理由,就只有被她姊姊所牵连了。
“什幺?”怎知,骤闻此言,枫儿停下脚步,满面诧异地望向兰斯洛,道:“那两人不是追您与有雪大人的刺客吗?”
“哪有?”兰斯洛亦感错愕,“我们那天又还没有暴露行踪,怎幺会有追捕人?那两个人说杀了绿儿以后去收钱,摆明就是受雇于人的。”
枫儿面上没有表情,但却倏地苍白了脸,血色全无,显示心情激荡。
那日绿儿回来后,只有含糊地说遭到袭击,而照顾她的仆妇亦惊恐过度,乱七八糟说不清楚,自己是从她们所描绘的形貌,加上事先由小草处得知兰斯洛可能来到自由都市,推知施以援手之人便是兰斯洛。
这几天平安无事,所以自己一直也以为,那天的歹徒是追捕兰斯洛的奖金猎人之流,妹妹仅是受到波及,但现在这样看来,妹妹才是他们主要目标。
这是没有道理的事,自己在利加斯身分保密,行动低调,过往熟悉之人均不知晓自己回来,不该惹来任何仇怨,更不至于有人要买杀手暗杀自己姊妹。
难……难道是……
枫儿不愿意去想那最糟的一个可能,但绿儿现在被留在屋里,陪着她的是毫无战力可言的雪特人,要是真发生了什幺事,那……
亦感觉到事情不妙,兰斯洛道:“既然这样,我们马上赶回去!”
枫儿不语,一手牵扶着兰斯洛,迫发出天位力量,破空飞越而去。
“这是什幺情形?”直属于艾尔铁诺皇帝御下,担任秘密监察使之职的郝可莲,望着眼前景象,有些惊奇地微笑着。
依密告的指向到了杨柳巷,然后把刀架在雪特人颈上,才割破一点油皮,他就已经忙不迭地说出确切位置,也多亏了他的协助,否则入口处那一堆术数障碍,可还真不好突破。
进到歹徒藏匿的屋子之后,屋内约两名女性彼此对望。
郝可莲不通医理,但工作上的需要令她对各类毒物非常熟悉,因此她一眼就可以看出,床上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实际年龄低得吓人,并且靠某种霸道毒药以毒攻毒,暂时拖延住早应消逝的生命。
但令她感兴趣的是,纵是此刻,见到这幺大队人马,拔刀动枪地冲进屋来,床上这个看似老太婆的少女亦一派平静,彷佛早知道此事会发生的镇定。
既连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这便不是一个平凡女孩该有的定力,对于这不寻常的情形,郝可莲感到高度兴趣。
“如果决定要杀掉我,那幺请动手。不过,我什幺都不会说。”
听了床上绿儿平静的话语,郝可莲的兴趣更高,“小妹妹,别那幺着急,听御前侍卫们说,你们同党里有人武功很强,这幺快就把你杀掉,等一下我可没有筹码去应付。”
侍卫们在这时进入房内,同她禀告:“郝监察使,屋内找不到别人,要把这老太婆带回去拷问吗?”
“这样太没趣了啊!我想,还是玩点老套却永远管用的旧花样吧!”
“呃!禀监察使,还有一件事,那个雪特人要求我们打他一顿,再洒点鸡血、鸭血在他身上,要照办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