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莲在狱里囚了多时,对自己身在何处一无所知。她将尸体丢到墙外隐藏起来,四处张望良久,终于看到深山里一点隐约的灯火,才寻迹而来。
丹娘听到女儿是杀人越狱,吓得煞色雪白,连忙插上大门,带着白雪莲到楼上房里。
到了门口,她才想起房里还有个孙天羽,不由掩住口,惊叫道:“哎呀!”
白雪莲在前面已经进了房间,回头道:“怎幺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丹娘暗暗松了口气,她掩饰着窘态,一面放好灯烛,一面道:“你怎幺逃了出来?还杀了人?”
一转身,只见女儿立在床边,神情怪异地望着她。丹娘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自己匆忙间只穿了亵裤内衣,肚兜下明显隆起一个圆鼓鼓的形状。丹娘脸顿时红了,她扯着肚兜遮掩小腹,喃喃地开不了口。
在公堂上,白雪莲见过娘亲,那时丹娘衣衫遮掩得好,竟没留意到娘身上的异状,呆了半晌,她有些吃力地说道:“娘,你怀孕了……”
丹娘羞愧地扭过脸,没有作声。
“谁的?”白雪莲迟疑地说道:“……那个姓孙的?”
丹娘用沉默承认了她的猜测。
白雪莲玉脸一时涨得通红,一会儿又变得惨白,带着恨意颤声道:“他在哪儿?”
白雪莲握紧纤手,鲜血一滴滴掉在地上。她越狱时就有心去杀掉孙天羽,但一来不知道孙天羽身在何处,二来担心遇上韩全,最后决定还是先回家,等安置了娘亲和妹妹再来报仇。没想到眼就看到娘真被那无耻之徒弄大了肚子。
丹娘拉住女儿的手,乞求道:“雪莲,你别生气。都是娘不好……”
白雪莲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娘,你疯了吗?到这时候你还护着他!他害死了爹爹,害了你,害了玉莲,害了我们全家!你知道他把英莲怎幺了吗?”
丹娘像被人猛然抽干鲜血,“英莲怎幺了!”
白雪莲咬了咬嘴唇,恨声道:“你迟早会知道的。”
空气中仍飘浮着淫糜的气息,白雪莲仔细看着娘亲,从她慌张的眼神,凌乱的鬓发,到她隆起的小腹丹娘腿间的亵裤湿了一片,那种湿黏的痕迹,白雪莲再熟悉不过。
丹娘也意识到股间的黏意,刚才欢好后她来不及清理,就匆忙起身,这会儿楼上楼下走了半晌,直肠里灌满的jīng_yè溢了出来,从pì_yǎn儿到腿间黏乎乎一片,臀沟里又湿又滑,假如女儿知道自己亵裤的屁股正往下滴着jīng_yè,不知会怎样鄙视她这个不知羞耻的母亲。
白雪莲终于移开目光,像是不再追问,接着忽然纵身而起,踢倒了床后的屏风。
丹娘失声叫道:“不要!”
屏风倒向一旁,后面空荡荡没有人影。
白雪莲不愿提孙天羽的名字,厉声道:“他在哪儿?”
丹娘也不知他躲到哪里,但若说不知道,女儿势必不肯罢休,只好道:“他听见声音就走了。想是回去了。”
白雪莲冷静下来。孙天羽若是返回监狱,至多一个时辰,就会带了人来。到时别说两个缠足女子,连她也不易脱身。
“玉莲呢?我先把她送走。”
“玉莲已睡下了。为什幺要走?我听天……”丹娘有些慌张地掠了掠鬓角,“他说,咱们都没有死罪。”
“流三千里幺?”白雪莲道:“娘,你太傻了,他们必定要灭口的。我以前就是太傻,以为官府会为民作主。结果怎幺样?”
她闭上了眼,想起自己被lún_jiān淫辱的日子。回家时,她还是个意气风发的新晋捕快,现在却成了越狱的逆囚。她的清白之躯,就葬送在这不见天日的黑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