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炎黄两部合流,构筑华夏大地前面繁衍之发肇,只不过当中炎帝一脉有部分族人南下,成了尧舜时代的三苗部落,其后千年以来,便一直在南疆繁衍生息,逐步成为西南各部的源头。”戈承元把自己以前在讲武堂听高骈聊天时说起来的史籍隐秘能记得的全给抖搂了出来,笑道:“汉人是炎黄后嗣,你们苗人乃是炎帝后嗣,你说我们是不是自己人?只不过千年以来,这些史籍典故少有人知罢了。说句实在话,若不是当初在金陵高大相公无意间和我们提起,我一个行伍之人如何知道这些?敢问大酋长,你们苗人部族传承之中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倒是知道我苗人的典故。”奎发看了一眼戈承元,冷哼了一声,不过倒是没有继续动手,转而道:“就算是,那又如何?你们汉人贪得无厌,只知道压榨周边部族,何曾有过同宗之情?这里是苗人的土地,凭什么要交给你们汉人?”
“谁说我要你们的土地了?”戈承元转头看了一眼暗卫,后者苦笑道:“不关我的事,他根本就不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就直接把我绑了起来。”
“你们不要土地,难不成想让我苗家兄弟姐妹给你们当奴隶不成?”奎发见到戈承元的神色,微微一愣之后继续道:“此前你们汉人的那个经略使王天寿不就是依仗着自己兵多将广,多次来我苗人土寨强行收税抽丁吗?”
“我说奎发,你好歹也算是一部酋长了,怎么是非不分,黑白不辨呢?”这句话一说出口,戈承元和水元两人算是恍然大悟,后者直接摇头怒斥道:“那王天寿早就被天策军给抓起来了。刚才人家还说,准备让我苗人出山,给我们划分土地呢。你倒好什么都不问就直接把人家信使给绑了。我告诉你,幸亏你没对人怎么样,不然的话你就是我苗家的千古罪人,死了祖宗英灵也不会饶了你。”
“王天寿被抓了?”奎发一愣,但是戈承元却直接开口道:“他不被抓,水元兄怎么和我们天策军走在了一起?大酋长不会是被王天寿给气糊涂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是赶紧去一趟朗宁吧,趁着这家伙没被送走,打他一顿出出气。”
“行了,奎发,还不赶紧摆酒设宴,招待客人,我们苗人的脸都快被你给丢尽了。”水元和奎发的关系确实很熟络,所以说话毫无顾忌,更是直接代替后者发号施令道:“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大酋长要迎客。”
水元一瞬间将奎发身后的那些人撵的鸡飞狗跳,纷纷去准备,他们几个也随即朝着土寨中间的土楼而去,这一次奎发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看得出来他对王天寿的怨恨非常大,所以双方坐定之后第一件事居然是询问王天寿的事情。
“这个经略使算是当到头了。”戈承元在旁边笑道:“他在邕州做的那些事是要一件一件找他清算的,所以他的家小已经在朗宁,下一步应该送到广州,交给布政使和我天策军陆帅处置。”
“这是报应。”奎发恶狠狠的咒骂了几句之后看着水元脸色有些尴尬,但是后者却冷哼一声之后看着对方道:“你这些天躲在寨子里都干了什么?外面的事情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幸亏是我想起来了所以带着戈将军过来,否则的话就你这样的,早就被天策军给打进来了。你自己去外面看看,我们自己的将士,一个个骨瘦如柴,你还这么和人天策军打仗?真把自家兄弟的性命不当回事?”
“好了,那都是王天寿的错,既然误会解除了,就不要在责怪大酋长了。”奎发的心思戈承元是心知肚明,不过也没点破,反而直奔主题道:“大酋长如今打算怎么办?天策军收复邕州那是我南平王府接到了唐皇诏令,而且大军在岭南各地的动静想必大酋长也有所耳闻,不论是汉人还是苗人,或者是哩人僚人,割据一方那是万万行不通的。唯有天下一统,我等百姓子民才能和平相处,把千年前的缘分再捡起来,打来打去的,仇恨只会越来越深,到最后只怕是刀兵相见啊。”
“我乃是闭目塞听之人,还请将军指点一二。”奎发的汉话确实说的不错,而且人很聪明,直接把此前的事情重新又捡了起来道:“只要我苗人能有口饭吃,我奎发一定不会胡来。”
戈承元看着对方似笑非笑道:“大酋长的心意本将明白。既然大家坐在一起,那我把话说开,若是苗人愿意投诚归顺,按照我南平王府的八旗制,大酋长可以单独组建一旗人马,归属天策军序列,和哩人的宁长枫僚人的莫山他们同等待遇。作为我天策军正军将领,大酋长以为如何?”
“那我这些族人呢?”奎发不明白八旗兵是什么,但是随即直接继续问道:“苗人穷苦,只怕不堪负担大军征战所需,所以——”
“算了,八旗兵制有时间你见到指挥使的时候再自己问他吧,兵员从苗人各部抽调,你自己作为旗主统辖,粮饷兵器由我南平王府负责,听令行事便是,你们苗人不是第一个,不懂的可以去看看宁长枫那边是怎么办的。”戈承元见到对方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所以转而道:“至于你们的族人,等布政使府派员过来之后,可以分批迁入各地平原,和汉人同等待遇,同样落户,给你们分田分地,我想只要自己勤劳一点,吃饱饭不成问题。毕竟那些僚人如今都能安居乐业,在闽地过得很好。”
“此话当真?”奎发看了一眼水元,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