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抬起手,稍稍挡着东南方向的阳光,看着那巍峨的城头上,果然看到东西各有一杆红色大旗,在太阳光下灿灿夺目,顿时身子一颤。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玄甲和龙武营吗?
他非常震惊的看着城头,心里顿时阵阵失落。
如果城里只有三千老幼残军,他确实有把握打下来,即便是王尊德带走的五千兵马回来,他还是有胆量一战。
但是面对鱼鹰的玄甲和龙武二营,他实在没有决战的勇气。
于此同时,在南澳方向,一艘快船已经也很快停靠在船队一侧。
“船主,不好了,唐学志驻金门水寨的水师战船,会同铜山所的战船,已经南下,现在已经到了东山,再有一天就到南澳了。”
“什么,唐学志的战船,也南下了?”刘香闻言后,在城头上,纵览全局,刘香船队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撤了,他们真的撤了,学志,你可真神了。”王承恩可是亲眼看着刘香的兵马开始登岸,现在竟然又撤了回去,心里一阵欣喜,再看看唐学志,或许只有能用用兵如神来形容他了。
刘小刀、刘景同还有刘步风三人,领着两千兵马和洪云蒸去了惠东,还未回师,只有唐学志带着李飞虎的一千辎重兵暂时进驻潮州。
正逢刘香兵临城下,看到江面舰船凌冽,战鼓雷鸣,王承恩和麾下那些厂卫兄弟可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他们进驻潮州城后,才发现,城内那所谓的三千残军其实也不存在,因为钟凌秀进攻三河跟程乡,部分兵力已经被调离,潮州城内实际上只有一千老幼,加上汤学志带来的一千辎重,也不过两千人。
刘香战船数十艘,兵力七八千人。
这可怎么玩?
以前在新丰时,他们还能仗着两个火器营,和陈万硬砰硬,但是如今,火器营远在惠东,远水解不了近渴。
而刘香这些兵马战力,远在陈万的蓝字军之上,加上城池一侧也在江面舰炮的射程范围,如果真打起来,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破城。
没想到,唐学志仅仅拉出两面大旗就让刘香望而却步。
此时,唐学志在他们心里,简直如神人一般的存在,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众人顿时也议论纷纷,都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不过唐学志却淡淡的笑了笑,并无感到意外。
潮州知府田景森,看着城下海盗如潮水般退去,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来到唐学志身旁,兴奋的叹道:“没想到唐兄,两杆大旗竟然吓退了上万海盗,城中百姓又可免遭刀兵之灾了。”
“田大人,这你可有些孤陋寡闻了,咱家和唐兄弟在新丰时,两千兵卒面对十万匪军,不还是将他们打七零八落,望风而逃么,呵呵呵......”看到田知府惊讶的表情,王承恩却咯咯大笑的将当初在新丰时大战十万匪军的事情提了提。
那不仅仅是唐学志的功劳,他老人家还不也在城内吗?
这等盖世战功,怎么会少了自己一份了。
“噢,两千兵马对战十万匪军,这,这是真的?”田知府听后,就更加震惊了,脸上露出深深的不可置信,这种事情在他的潜意识里,完全是传说般的存在。
“这当然是真的,不过那一仗,可是监军大人运筹帷幄,若不是他老人家冒着大雨坐镇城头,想必我们也不会赢的那么轻松。”
唐学志淡然说道,却将王承恩推到了一个运筹帷幄的高度,他虽然不喜欢拍马屁,不过却知道这个王监军以后可是崇祯面前大红人,和他搞好关系,对于自己以后的或许会有大帮助。
“咳咳咳.....,那场胜利,可都是兄弟们用命换来的,咱家可不肯独占,不过后面翁源和三河之战,那可更加传奇了。”
王承恩有些不好意思的推辞了一下,随后又将一枪定翁源,一纸破三河事情拿出来炫耀了一番,让一众官员大为赞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王承恩一阵推崇,简直将他乐坏了。
同时,他们对唐学志和对鱼鹰对认识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
腊月初八,周林、刘手成,和刘小刀率领的鱼鹰兵马,终于返回了潮州。
这一天是腊八节,潮州知府派人设下酒宴,犒赏众军。
为祸闽、赣、粤三省的匪患,在三省大军的会剿下,终于覆灭。
于此同时,粤北、惠东、粤西的秩序开始慢慢恢复正常,一些被俘的流民军,投降过来的百姓,也开始安置到一些人口薄弱的地区。
李大同率军返回江西后,王尊德也亲临潮州。
大江上,战船布满了江面。
铜山所,金门水寨、崇武所战船数十艘,绕过南澳岛,沿江而上,在潮州不远的江面,缓缓停下。
此时,江岸,数千大军列着整齐的队伍早已经在此等候,王承恩、王尊德、洪云蒸、唐学志等人,齐聚江岸。
士兵则开始缓缓登船。
王尊德看着唐学志那些士兵,纪律严明,面带着凶光,虽然他们没有披甲,却总能让人感到畏惧。
此时,他心中不由感叹:“好兵啊,没有数年的磨练,没有残酷的训练,是练不成一支精锐之师的。”
只是想不明白,唐学志只是占据东南一小小的岛屿,为何能练成这种精锐之师,还有那战船,别说福建水师,就连广东水师也拿不出这么好的战船。
“学志,此次剿匪,福建军功不可没,王某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