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害怕。因为正是这个人,差一点就要他的命。可是事情发生之后,他不仅要去赔礼道歉,还要一幅心甘情愿的样子。这哪里像是一个锦衣卫官员会做的事情,因此一来,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总有一些人是自己惹不起的,无疑忠胆公正是这样的人。
初听,感觉雅间中的声音有些耳熟,在听到对方叫了自已的名字之后,他就知道不是他幻听,而是对方的身份已经是确认无疑了。即是如此,他哪里还敢有丁点的不敬,马上就做出了惊了其它锦衣卫一地眼球的事情,“原来是忠胆公,纪广在这里给您请安了。”
“行了,俗礼就不必了,即然知道是本国公在这里,那你就去找能够说话算数的人来。不然的话,一个时辰之内,本国公就要回杨家庄,有什么后果,就要由尔等承担了,你且去吧。”
不仅不见纪广,要见了起来,双眼有如喷火一般的说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金英的反应早在纪广的预料之中。怎么说金不全是也是金英的义子,虽然近段时间已经没有那么受宠,甚至明显是被冷落了,但义子的身份可不是假的。如今不仅被人杀了,还是当众行事,换成谁怕都是怒火滔天吧。
金英很生气,但不管是一旁站立着的指挥使吕贵,还是半跪在那里的纪广都没有就这件事情发表什么看法,仅仅是从这一点上来看,就可以得出一个大概的结论,那就是他们不会在这件事情发表什么看法了。
或许是把此事当成了金英的家事,又或许他们是畏惧忠胆公的权势。
两人并不说话,一个人在那里骂了一会的金英也就慢慢的闭上了嘴巴。独角戏可不是那么好唱的,他也不想在这些人面前失了分寸,当下强自镇定的问向纪广,“说说吧,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即然你们不说话,那我就逼着你们说话,这便是上官的特权之一。
被点到名字的纪广,心中有些腻歪,但脸上并没有表现而出,而是再一次低头说道:“这样的大事,非是在下这微末小吏可以置评的。对了,金公公,忠胆公还在神仙居中等着呢。他说了,如果一个时辰之内还没有见到有人与他谈,他就要杨家庄去了。”
“什么?杀了我们锦衣卫,他还想回去,他做梦呢吧。吕指挥使,马上调动锦衣卫,将神仙居给包围起来,这里不是南面,也不是草原,我倒要看看,这位忠胆公有什么样的本事。”生着气的金英侧头看向着吕贵,要求得到他的支持。
大明的政治集团,总的来说是有三个势力构成的。皇权、士子集团和太监集团。而排名最末的太监集团,顶峰时期出了一个王振,那是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他也的确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小人得志。可是自从土木堡事件一出,王振身死之后,太监集团便受到了重创,等着上位之后的朱祁钰,似乎也汲取了之前的教训,对于太监并没有太过重用。相对来说,同样是太监总管,金英远不如王振那个时候的风光。
但就是最近一年来,太监集团的权势明显增加了不少。这一切还是缘于士子集团逼得太紧了一些。尽管代宗朱祁钰上位之后,舍去了内阁,将权力分散到了六部尚书的身上,然后集权于自已。但是能成为了朝中之重臣,哪一个不是聪明的紧,面对着朱祁钰的这种分化手段,他们很快就开始私下联合着,有一些小事情根本就是自已做主了,能不麻烦皇上就不麻烦皇上。
这便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无论怎么说,六部尚书也是文臣的主要代表,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受到众臣的拥戴,他们也不得不想办法从皇上手中分权。而为了制衡他们,朱祁钰虽然不想,可还是启用了太监集团,开始加重他们的权力,以求达到一种最利于自己的平衡状态。
也因此,这一年多来,金英的权威加重了几分。像是他这样明白的下达了命令,若是以往,吕贵一定会一口答应下来,毕竟朱祁钰很相信金英,如果自己表现不好,人家随时会进言,会换下自已的。更不要说,他这个指挥使原本就是金英的人了。
可这是一次,他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相反还摇了摇头,然后一脸小心的问着,“金公公,事情涉及到了忠胆公,是不是请示一下皇上呢?万一真打起来,皇上质问,我们的脑袋怕都是保不住呀。”
“这个...”金英一时间也变得犹豫了起来。对付别人,或许他可以越俎代庖,想必只要事情不大,回头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也不打紧的。可对手是忠胆公,又完全的不一样了,这可是真有与锦衣卫,甚至是北明军方扳腕子能力的人。事情一旦涉及此人,那小事都会变成大事的。
“好,本公公现在就去请示皇上。”想了想,此事干系甚大,远非是自己可以随意做主的,金英终还是从善如流,答应了吕贵这个建议。
金英说完之后就准备离开,但是这一会纪广开口了,“金公公,忠胆公那里只给了我们一个时辰的时间,您看是不是先让谁去应付一下,好拖住他嘛。”
一想到这个规定的时间金英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一想到即然杨晨东公然说出去了,如果自己真是按时未到的话,怕是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还真的不好说了,他只得一声叹气后道:“罢了,就让吕指挥使先去一趟,多拖一会就是。”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吕贵本不想去的。就如